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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弯腰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耳旁低声道:“瞧你这兔子胆,别哭了,再哭朕就杀了你。”
他顿了顿,又道:“一会再哭。”
…
月薄灯昏,寝殿内寂静如水,床边的帷幔正轻轻晃动着。
薄纱遮住了沈知柔的双眸,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闷热的空气流动着,沈寂闻到了她身上那清甜的合欢香。
他指腹抵在她唇间,欲色溢满了眼底。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落到了锁骨上,珠帘缠住了她雪白的脚踝。
沈寂略带压抑地笑了笑。
嗯,她哭起来,真是好看极了。
帷幔内传来了阵阵低语声。
“别怕。”
“这样就不疼了。”
…
被红墙隔开的一方天地外,月光似乎都格外柔和了些。
河边的水漱漱流淌,夜风贴着水面吹来,带来一阵凉意。
乔鸢对着面前风帽半掩的男人拱手道:“门主,您交代的事,属下已暗中去盯着了。那韩文济近日将收受来的金银,全部偷运到了郊外的庄子里。”
“属下还打探到,这韩文济此前还给那先皇后宫里的人送过大笔金银。”
“先皇后?”魏九昭转过身,拧眉道。
“接着查,皇城司那些个办事不力的废物,真是没用。”
“是,属下告退。”
“等等,让你安插的人,如何了?”
乔鸢脚步一顿:“已经安插好了,那小男孩幼时便进宫当了太监,他父亲曾是画师,传给了他一身好手艺。”
“他前些时日已到琼华楼当值了,会将乐宁公主每日一举一动偷偷绘下来,每隔些日子便会将画册托人送到宫外。”
“知道了,你退下吧。”
乔鸢望着魏九昭月色下的清隽身影,迟疑了片刻,欲言又止道:“门主,您这样又是何苦呢,那乐宁公主恐怕…早已不记得您的存在了。”
魏九昭斜睨了她一眼,声音沉冷:“退下,别扰我。”
乔鸢眼底掠过一丝怨毒,手指在衣袖内攥了攥,腰肢拧转间,握着长鞭闪身消失在了阴影中。
河面凝起了薄薄的雾气,魏九昭垂眸,又想起了在长廊上捧着木槿花的少女。
他觉得,只要她一出现,便将这世间所有的阴暗都冲淡了。
他厌恶这个阴暗的世间,更厌恶阴暗的自己。或许,他这种人,就该早早坠到那十八层地狱中去…
可他偏偏遇到了沈知柔,他发现,这世间竟还有她这般美好的存在,他又怎能舍得去死呢。
即便她记不住他的存在了又如何,只要他能默默地看着她,就够了。
或许有一日,他也能抚摸到她那一缕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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