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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我认定临摹此画之人,已近乎化境!”
刘一鸣凝视画卷,仿佛看见王宇恒挥毫的场景:“可到了题跋落笔时,气势已然松懈。”
“虽捕捉到了徽宗的风骨神采,却未能与全画气息融为一体。”
“这,便是唯一露出的痕迹。”
一线之差,因外力干扰,王宇恒在写下“天下一人”四字时,心神微散。
尽管笔法仍具大家气象,终究与整幅作品的气质产生裂隙。
“我想知道。”
洛玄望着王宇恒,“你那时在想什么?”
“这孩子,我很欣赏。”
败了,被人识破。
可这幅画,本就是他倾注心血之作。
能遇上一个读懂它、也读懂他的人,或许也算一种慰藉。
“所以你伪造之物,总会在最惊险处留一线真相。”
王宇恒是造假奇才,五脉绝学尽皆通晓。
象踏决、凤鸣诀、龙涎决,乃至红门秘传的揭三层倒装裱,无一不精。
不止书画,瓷器、玉器、木雕、青铜,皆能仿得真假难辨。
这般人物,难免心性孤高。
他既不愿被人戳穿,又隐隐期盼有人看透。
“这幅画,我不想留破绽。”
“但最后,还是缺了那一点灵光。”
见他坦然相告,洛玄微微颔:“我也很欣赏你。”
“龙王爷应当清楚,我不过是个造假之人。”
“何为真?”
洛玄轻声道:“没有假,真又如何显现其贵重?”
“我有一物,想请你看看。”
洛玄取出一片雪白的鳞令,银光流转,尚未镌刻一字。
“这是……”
身为紫门传人,当代老朝奉,王宇恒的眼力绝不逊于五脉任何一人。
可面对这片鳞片,他竟毫无头绪。
“龙王爷。”
王宇恒屈指轻弹鳞片,贴耳倾听。
“嗡——”
他运起狐疑决,探查材质构造。
结果,一无所获。
造假需千般材料,故他对百草、异兽、矿物皆有钻研。
“此物,我无法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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