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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俄罗斯人唇角噙着浅笑,在与身量逊色的少女说话时甚至还微微躬身:“我是费奥多尔,费奥多尔卡拉马佐夫,很高兴认识您,泉小姐。”
星野佑瞧着恋人的动作神色怔忪一瞬,很快也学着他躬身回答:“我是星野佑,一位业余摄影师。”
星野佑:“很高兴认识你,泉镜花。”
不论是在姓氏后缀以小姐的礼貌称呼,还是直接复述姓名的温和语气,都是泉镜花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触及的别样情绪——即便是武装侦探社,现阶段也是显而易见的提防居多。
泉镜花似乎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随即又掩饰一般的出声:“嗯……嗯,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星野先生和卡拉马佐夫先生。”
星野佑有点绷不住的泄出一点气音,非常抱歉,每次听见他俩的姓氏并在一起时总会有些忍耐不住的微妙的好笑感。
而费奥多尔显然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紫红色的眼睛瞥了一眼身旁暗自憋笑的人,让绷不住笑的人赶忙转移话题:“啊,说起来,敦君现在这是在?我以为今天是工作日。”
而触及这个话题,就好像又触及到了什么不可说的禁忌,中岛敦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谢谢您上午的祝福。”
星野佑的微笑还呆在脸上,眼神却已经变得茫然——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一茬的。
而一旁一直当一座安静美人像的费奥多尔则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原来您还有空向中岛君致以祝福?”
不应该先向再一次牵扯到侦探社的自己致以祝福么,佑君。
佑君显然没有体悟到他话语中更加深层次的含义,只是微妙的将之理解成迟来的兴师问罪,当即打着哈哈:“啊那个……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看起来也小嘛……这点微不足道的祝福有起到作用就好了。”
说到最后话音越来越小,当事人完全一副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架势,然而中岛敦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而是情绪高昂的表达了肯定:“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还是有点害怕,但总觉得星野先生说的话肯定会实现——然后就,非常安心。”
安心。
星野佑不明显的怔愣了一瞬——被一个异能力者用这样的词语形容,是堪称陌生的体验。
金的青年看着在他面前羞涩笑着的白虎——不,他的名字叫中岛敦。
他看着面前的中岛敦,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用各种理由劝说克里斯蒂女爵为什么不强行将中岛敦带回伦敦了。
因为他厌倦了动辄左右他人生死的日子,因为他贪婪着与完美恋人温存的每一秒,因为他其实有点向往那种最世俗的幸福——推开家门时,有人对你说欢迎回来。
或者他对别人说也好。
因为,他也希望着在各大势力眼中基本和书绑缚一体的中岛敦,能够获得一些截然不同的幸福体验、至少是和他在钟塔侍从那里获得的体验截然不同。
星野佑笑了笑,比起费佳噙在唇畔近乎公式化的笑容,他的笑容似乎更具感染力,有一种任何苦恼都不足为惧的既视感。
“虽然你没有确切的说一声谢谢,但不客气我就直接说了。”
星野佑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不仅是身高不济,质也多少有些干燥脆弱——但他揉的很开心,像是一个欣慰的前辈。
星野佑又笑着抬手指了指身旁继续充当美人像的费奥多尔君:“唔,说起来我才应该给你谢礼的——你们爱听音乐会吗?”
美人像终于不再当美人像了,他无奈的眨眨眼试图制止这位把虎往自家请的阳光青年:“佑君?”
星野佑笑眯眯的抬眼伸手就往费奥多尔的风衣衣兜里掏:“费佳也很乐意吧!拜托了,让两个小孩接受艺术的熏陶难道不好么,费佳拉琴拉的那——么好,也不忍心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吧。”
费奥多尔则试图按住星野佑越不老实的手:“让小孩接受熏陶我没意见,但让这两位……您等等,我裤袋里不可能有折叠的票,我也没有带在身上,票样都还没打印我这里当然也不会有了。”
终于被抓住手的星野佑试图抽回手却遭遇败北,他讪讪的看着一脸无奈加失笑的恋人,碧色的眼睛眨了又眨才说:“哦……您怎么不早说呢……”
“您好像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这下大概是无奈带来的轻微怒气大于压制不住的笑意,费奥多尔君轻松的把分开握着的两只手控在一只手里,还不忘一边等着的人虎和三十五人斩,而当他看着这个行走的七十亿时,紫红色的眼睛倏然幽深。
俄罗斯人礼貌却不见多少诚恳的说:“让二位见笑了,等音乐会票出售时,我会预留两张送到府上的。”
一直乖巧吃着可丽饼的泉镜花抬眼:“抱歉,我大概……”
大概是看不了音乐会的。
然而,话还没说完,变故却骤然出现——星野佑原本被恋人拘役着双手,一脸诚恳的我错了的表情徒然替换成了警醒。
紧接着,在漆黑凶恶的黑兽咬穿中岛敦胸膛的前一秒,星野佑的脚率先踹在了少年的胸膛之上将其推入安全范围——连带的,连带着的,还有少年身边的泉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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