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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顿了顿,看向了身边的人:“您觉得呢?”
星野佑摇了摇头,给不出什么确切的态度:“你还想杀了他?”
倘若单纯从语句表面来看,难免是有些责怪的意思,然而放在语境中就是绝对坦诚的询问了,费奥多尔摇了摇头,他也并非嗜杀之人。
“杀戮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费奥多尔提着箱子,看向了人虎少年,于是略略提高了一些声音:“我对你可是神往已久呀,中岛君。”
中岛敦冷声:“向往什么呢?我猜测大概不是什么好目的吧?”
费奥多尔摇了摇头,温声说:“我想你对我有了过多的误解——请相信,我所做出的一切并非出于一己私欲,而是想要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呀。”
今夜星光灿烂,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运作声轰鸣,中岛敦对于费奥多尔的坏印象早就是根深蒂固的了,显然不会被这一两句话扭转过来。
中岛敦:“误解什么呢?你引导【组合】是假?鼓动【涩泽龙彦】是假的,还是被种下的【共喰】病毒是假的?”
“你所杀的每一个人同样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中岛敦似乎一早就想好了对于费奥多尔的态度:“你为什么觉得拥有裁断世界的命运和他人生死的权利?”
“所以我同样罪孽深重。”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他说:“这个世界满溢着罪恶、私欲、丑恶与哀哭的灵魂,而我也从来不是一个圣洁的人,然而我的理想崇高而纯粹,为此甘愿堕入罪恶。”
“这个世界需要涤清罪孽。”
费奥多尔梅子色的眼睛中沉浮着复杂的情绪,而星野佑握着他的手。
费奥多尔:“我也一样呀。”
直到最后,他的言语似乎也不单单是辩驳或是斧正自我的意志,更像是对自己理念的剖析,星野佑怔怔的看着他——失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聆听费奥多尔眼中的世界与想法。
真倒霉。
他又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他这不是不栽倒都不可能吗?
“可怕啊可怕——”
熟悉的、混杂着一分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愧是你呢费奥多尔君,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你的理念陈述,但我果然还是觉得你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呀……”
“……”
星野佑愕然的转身,看着理应淹死在电梯箱中的二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太宰君?!”
费奥多尔眯了眯眼,同样看到了二者正站在他们的几步之外:“怎么会呢……”
太宰治挥了挥手:“呀伊恩君,竟然真的眼睁睁看着魔人君要把我们淹死吗?真让人伤心呢?”
太宰治又看向了费奥多尔,这个与他头脑对等、堪称宿敌的男人,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我曾经听直美小姐说过,如果一个反派有什么庞大的欲望是最不要紧的,而如果这个反派说要创造一个更好的完美新世界,那就得好好警惕啦!”
“听起来,你是后者呢——费奥多尔君?”
“虽然不知道您是怎样死里逃生的。”费奥多尔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但我想说,您如果试图用这样的法子来抨击我,实在是无用功呢。”
太宰治摆了摆手:“呀,听起来就很好奇呢——好吧,我可以坦白来说,让我们说,谢谢伊恩君吧~”
“我?”
星野佑的神色更是古怪。
费奥多尔看向了西格玛:“西格玛君?”
西格玛现在脑子里很乱,一面是费奥多尔曾经的许诺,一面是抛弃了他的行为,一面是方才最后关头太宰治依旧的信任,心中焦灼一团,而听见了费奥多尔的声音,他依旧沉默一会儿,随即低声。
“是异能力。”
老实的天人五衰说:“有异能力体打破了电梯梯厢,白雾充斥在整个默尔索内部,应该是那个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可以分离异能力出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没有看到?”
是涩泽龙彦的异能。
星野佑茫然的抬起了手——刚刚遇见的那个白异能力者?
“你说我对你见死不救。”
星野佑试图理解面前的一切:“却又要谢谢我?”
太宰治微笑不语。
“费佳……?”
他茫然的看向了身边的人,他们似乎已经无限接近于胜利,而现在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转过头,便于费奥多尔深邃的目光对上,星野佑感到了某种害怕被误解的惊慌——他的确没有伸出援手,从始至终最多是帮险些溺水的费奥多尔做了个人工呼吸。
而并没有想象中的——以为会有被背叛的情节出现,费奥多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面上浮现出来了他最常见的温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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