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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卸下二郎腿,起身朝他们走去,脸上还带着惺忪的倦意。
灯光从暗到明,错落地映在他鼻梁,将他的五官分隔得更加立体。
有些男人的长相不止用帅来形容,像罂粟一样,诱人去探究那股坏劲下面还有什么。
在监狱这一年,丁芥常常噩梦惊醒。
梦里还在看守所的时候,公益律师告诉她,这案子怎么判完全看另一方当事人和家属的态度。
“向家奶奶被接去了上海,我们辗转联系到他的孙子,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不和解。”
那三个字如同五指山,牢牢压住她。
小人物一步都不能走错,午夜梦回丁芥只能对着墙壁落泪。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刺目,周恣野捻着牌,懒懒朝她的方向睇了一眼。
丁芥立马低下头,眼泪砸到杯壁上。
短短两三局,周恣扬就帮他把输的大半钱赢回来了,谢南道“周恣扬牛逼。”
有人说“没听说过有句话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冲他疯狂使眼色,他自己也自觉失言。
周恣扬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将最后一张牌摁在桌上,斜睨他一眼。
“给钱。”
“卧槽!”
厚厚的一沓筹码,谢南不至于对这点钱有想法,拍拍女伴的臀。
“拿吧。”
女伴不敢。
“你周哥哥可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不拿的话就赏给别人了。”
女伴笑靥如花,嘴里的恭维都快说出花来。
自周恣扬上桌后,其他几个就没赢过。
“难道是我这位置风水不好?”
“谁让你没有女伴暖场,帮你喂牌。”
“那随便叫一个不就行了。”
戴黑框眼镜的叫高伟奇,家里做建筑的,他目光随便在场内一扫。
“那位放酒的妹妹,就茶几边上蹲着那个。”
丁芥收拾完准备出去了,听到这声微微侧过脸,对方朝她勾手。
“穿高跟鞋,黑色Jk那个,叫你呢,过来。”
他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丁芥蹲在茶几旁,脸陷进了阴影里,不知道不在想什么。
几秒后,她起身朝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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