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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敢卜卦吉 毛素自荐（第1页）

上回说到，赵威后拒施掣秦之策，赵奢认子司徒博彦，明定身份。父子另商定策，以期说平原君而成事。

待得商议完毕，司徒博彦居赵府而待，马服君赵奢见平原君商，往复几日，乃复请命于太后，言以占卜吉凶及司徒博彦自请随行入秦之事。太后思而后允，召司徒博彦，俱见占卜事。

入得王城，见赵太后于北城后殿，拜而后立，待太后言。殿内伍人，赵太后，马服君赵奢，另人不识，料想应为平原君及太卜相关之人。

待人齐，赵太后谓筮史官曰：“此次平原君入秦之行，烦以为卜。”

筮史官敢以龟卜卦曰：“同人，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以筮占卦曰：“利有攸往，利涉大川”，互佐为吉。

赵太后得闻卦象、卦辞，视筮史官敢而询其卦解。

敢答曰：“同人以成事，必克其阻；奋进以图强，有利君子。”

殿内另一人，近拜太后，开口而言：“太后，依筮史官之言，此行无害，得成其事，臣请使。”

司徒博彦亦前趋而拜，请以同行。

太后视司徒博彦，缓言：“小子，前几日，哀家视尔非仁非忠，不意尔年虽幼，然胆识不凡，此举仁忠俱全，果得平安而回，哀家必有厚赏。”

司徒博彦拜曰：“谢太后厚爱，小子即以身许赵，自当以国为重，奋力而为。”

太后复视平原君，“既如此，烦请王弟，殷盼早归，群宴以贺。”

事毕而退，马服君赵奢拜谢筮史官，敢亦不多言，还礼而别。

人齐出王城，平原君邀以宴，马服君赵奢及司徒博彦应请，随行至府。

及宴，马服君赵奢以马家子赵牧之名荐司徒博彦与平原君及其宴上诸门客，众人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此宴，平阳君当众宣布，宣择拾士，随行入秦。

宴毕，人闲坐后堂，闲谈以醒酒。平原君观司徒博彦曰：“小子可知尔父与吾之关连？”

司徒博彦起而行礼，答曰：“家翁训戒，常言君侯，教以吾等，不忘不杀之恩，常思举荐之德。家翁常言，得享今日，皆为君侯伯乐之功。吾等不敢一日或忘。”

平原君愕然，回望赵奢：“马服君，过矣。以君之秉公，得王兄委以重任，及于阙与，以君之无畏，得王兄上将军以付，与吾何干？过矣，过矣！”

马服君赵奢答曰：“君上虽谦，然吾不敢忘恩。轻狂之日，吾忝为田部吏，曾触犯君上，幸君上不以为怒，反荐吾为贤，举于先王，吾幸得有今日，万不敢忘君上恩德。且近日使秦之事，吾以卑微之身，犯王室贵胄，置君上于险地。君上不以为恶，反自劝太后以成其事，吾万死不得谢君上之恩。”言毕，叩，司徒博彦随礼。

平原君扶起身，劝反坐，开口言道:"赵君误矣，吾本乃戏言于小子，竟不想引误会至此，贪杯误事至此，吾之过矣。哈哈。"

司徒博彦复起而，行礼，言于平原君：“君上恕罪，小子虽非赵君侯亲子，然前几日，得赵君侯赏识，已为螟蛉子，故小子以赵君子之名，行于人前，望君上恕罪。”

平原君回手示意，言道：“无妨，吾亦猜着。前日见太后，听其言及于尔，宋之孤儿，鬼谷门徒，今日饮宴，反名赵牧，故疑而问之。无妨，无碍，应矣。”

及事毕，平原君提及赴秦人选之事，请以人。马服君赵奢思而后言：“君侯门客数千，人才济济，吾本不应言。然昔日齐孟尝君亦有困秦之厄，得赖鸡鸣狗盗之术，方才得脱。君侯鸿福，当不至于此，然事有万一，故吾谏君上，需有特技之人以为备。另此次使秦，明为秦王慕君侯贤名而要，然其实为秦相范雎与魏相魏齐私怨。秦强赵弱，赖君侯大义，缓颊吾等为将之羞。然秦，虎狼之穴，不可不防，一日得脱，马骑走脱为重，顾善于养马者，或得为备；另此行，为宣后及穰侯也，故精于辩才及武力者，不可或缺。万望君侯详查实操，以为万全。”平原君颔以应。

翌日起，平原君聚门人以选拔入秦之士，为期日，终得壮士壹拾玖人，余一人，竟不可得，遂张榜以示，定以行期，筹备行程。

暮至，门人来报，有躄（跛脚的人）者求见，平原君异之，遂请。及至，拜而呼：“闻君侯募士以赴秦，小人请随。”

平原君异，言道：“君应知，吾此行西秦，非为邯郸玩乐，其危甚矣。君之不良于行，吾恐负君，请君且回，待吾西秦归来，当亲往延请，邀君共享富贵。”

来者拜伏，谓平原君：“君侯可还忆得小人？”

平原君近而视之，答曰：“君请宽恕，吾未曾忆起，惭愧。若吾常见君而弃，实为吾之过，望君恕吾眼拙。”

来者叩，举头而言：“君因吾之恶言而杀妾取信，其事不得记乎？”

平原君闻言而详察，抚掌而言：“记得，吾知君矣。君谏吾以重士，全吾之名，自当重谢。何来恶言之说？然君今日来此，若真为赴秦，恐吾不能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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躄者言曰：“君侯容禀，小人毛素，不才，不得为君侯之门客，常为憾事。及君侯杀妾取信，当门致歉，为君折服，然无以为报，终日惶恐。今日见君侯张榜取士以入秦，特来应。此次入秦，明为秦王仰慕，然恐齐孟尝之事，或不可免。小人虽无特长，然亦有些鸡鸣狗盗之术，应能助立君侯，特以来投，以报大德。”

平原君异之，笑曰：“君有何技，请赐教。”

毛素曰：“小人曾养军马于北境，及匈奴伤而返邯郸，自觉于养马一途，还算应手。另于大北城生活，得高人相传，略善口技。敢以此技献于君。”

待平原君可，毛素至屏风后。及静，各声纷至：君宣将令，集军以待；旌旗猎猎，群军并至；风鸣叶舞，马嘶犬吠；兵甲相擦，刀剑并舞，呼号喝令，鹿奔彘突；搜寻奔猎，轻缓急促，猎狩获物，欢快激昂。声杂不乱，各色栩栩，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演毕，周寂无声，良久而平原君醒，抚掌而呼，唤毛素相见。

及毛素出，左手持扇，右手握板，其无他物。

平原君喜不自禁，近前而言：“此乃口技？其意军猎？”

毛素拜，言道：“确为口技，名为军旅狩猎，以敬君上。”

平原君大喜，连连称善，扶毛素，深揖以礼，“此乃神技，胜鸡鸣狗盗百倍，先生大材，吾诚意以聘，望先生不辞。”

毛素复稽，言于平原君：“谢君上，臣定万死以报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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