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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合成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执行抓捕程序。"
"走!"牧者苍老却斩钉截铁的声音撕裂了瞬间的凝固。
他枯瘦的手掌猛地向那隐蔽的裂缝处一拍,残留的那一丝微不可见的暗红火星彻底湮灭,一股无形的力量却猛地荡开,将覆盖裂缝的藤蔓与岩石震成齑粉,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倾斜的漆黑通道!
"跟上!"林红袖反应极快,一把搀扶起虚弱的沈青衣,率先冲向通道口。
鹿鸣昊脸色煞白,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连滚带爬地跟上。
纪川右眼剧痛,那股对"净除者"极端厌恶的本能再次被激,血光隐隐欲燃。但他知道此刻绝非硬拼之时,狠狠一咬牙,转身欲走。
"孩子!"牧者的声音传来,异常平静,"拿好这个。"
一样东西被抛了过来。纪川下意识接住,触手冰凉,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边缘粗糙的暗灰色石片,表面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正在缓缓旋转的灵韵斋符文,中心一点微光如同呼吸般明灭。
"这是…"纪川愕然。
"老朽的‘路引’…或许,能帮你们在迷失时…找到方向…"
牧者的身影似乎更加澹薄了,他缓缓转身,面向洞口方向,背对着众人,那佝偻的背影此刻却仿佛一堵不可逾越的墙。"快走!"
洞口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整个洞窟疯狂摇晃,碎石簌簌落下,镜湖水彻底沸腾般翻滚,出呜咽般的声响。
纪川不再犹豫,深深看了一眼那孤独的背影,扭头钻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
就在他进入通道的下一秒,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某种极高频率的能量撕裂声——洞口的屏障被彻底攻破了!
冰冷刺骨的扫描光柱和沉重的金属靴踏地声,瞬间涌入那片即将崩塌的静谧空间。
但没有传来任何打斗声,只有牧者一声若有若无的、仿佛解脱般的悠长叹息。
"来而有相,去而留光,虚实有无,幻化无疆!"
紧接着,是整个洞顶彻底坍塌下来的恐怖轰鸣!
通道内,四人疯狂向下滑行。这似乎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岩缝,又被人工开拓过,陡峭而曲折,四周粗糙的岩壁刮擦着身体,带来火辣辣的疼痛。身后上方传来的可怕声响让每个人都心季不已。
"牧者前辈他…"鹿鸣昊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他选择了自己的归宿。"
林红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冷硬,但搀扶着沈青衣的手却握得死紧,"守住心神,别让他白费力气!"
滑落了足足两三分钟,坡度才骤然减缓,四人重重摔在一片相对平坦的硬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林红袖腕部纹印散出微弱的照明光晕,勉强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这里似乎是另一条更大的地下通道,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矿物的气息。完全听不到上面的任何动静了。
死里逃生,但没有人感到轻松。
沈青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林红袖急忙帮她顺气,再次检查她的状况。
"我没事…"沈青衣摆摆手,看向纪川手中那枚石片,"牧者前辈…给了你什么?"
纪川摊开手掌,那石片上的符文依旧在缓慢旋转,中心的微光稳定地闪烁着,像是指南针一样,隐隐指向通道的某个方向。
"他说是‘路引’,能帮我们找方向。"纪川心情沉重。
"这是‘守灯人’的命石…"
鹿鸣昊凑近观察,低声道:"这石片的能量波动频率非常奇特,像是在不断接收和送某种定位信号它不只是在指引方向,更像是在维持一条通道?"
林红袖识别出来,声音有些涩,"这命石,与他们的心灯本源相连…灯熄则石碎…他现在…"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牧者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沉默。沉重的沉默弥漫在黑暗的通道里。
"净除者…怎么会找到那里?而且度这么快?"鹿鸣昊打破了沉默,心有余悸。
"恐怕…和我有关。"
纪川苦涩地说,"我的眼睛…它们似乎能精准定位我。"
"不全是。"
林红袖摇头,冷静分析,"它们最初追踪的是镜湖结界的能量波动。你的‘源眼’觉醒和修炼,可能加剧了这种波动,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突然增大了功率。而且,来的可能不是普通的‘净除者’…"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它们的扫描模式有点奇怪,带着一种…更古老的韵味。像是‘古董’被启用了。"
就在这时,纪川手中的石片"路引"忽然微微热,其上的符文旋转度加快了几分,指向的方向变得更加明确。
"它好像在指引我们。"纪川抬起头,看向石片指向的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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