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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很长
小桃子卧室里的床不大,一米五的尺寸,睡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见状,林明烛说道:“你睡吧槐序,我在外面吹吹风。”
江槐序看着屋角的一个小风扇,走过去把它打开。“这里也有风扇。”
“哦,我不困,去外面再吃两块瓜。”
见林明烛神色有些异常,说话也没看着自己的眼睛,江槐序想了想,问道:“林明烛,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待在一个空间内?”
“……没有,我不出去了。”这话一出,林明烛立刻往床边挪去。
江槐序看着他裤子上的灰,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咱俩这裤子上都是灰,会……”把床单弄脏的吧,脱了睡别人的床似乎也不太好。
林明烛听出江槐序口中没说完的担忧。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发现墙边有一卷竹子编的凉席。他走过去将凉席拿过来铺到地上,接着将床单扯下来,折叠了一下,铺在上面。说道:“睡地上吧。”
江槐序看着地上那一半纯凉席一半加厚床单的分布,开口道:“你把床单铺平啊。”说着便要去牵床单。
“不用,我怕热。”说完,林明烛快步走到凉席内侧侧身躺了下来。
见状,江槐序收回手,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将黏腻的短袖拉起来脱掉,躺了下来。
两人割了一上午的麦子,都有些疲惫,早上也起得早,窝在凉席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六点,外面开始传来叮叮咚咚切菜和刺啦油热下锅的声音。
小桃子房间的地铺了木板,睡起来不算硌人。但屋内床和书柜占了大半地方,剩下能让两人睡着时自由翻身的空间较为狭小。加上六月初,在地上睡凉席还是有些微凉,用一个姿势在地上躺几个小时,全身的骨头还是有些酸软。
林明烛率先醒来,想活动活动手臂,却发现擡不起来,侧头一看,江槐序正枕在上面。过近的身体接触,使得他灼热的呼吸都喷在他的脸上。
有些痒,江槐序在半梦半醒间摸了摸脸。就在此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喂,唐明。”
“你在干嘛呢?声音怎麽这麽沙哑,是生病了吗?”
“没有,在睡觉。”
江槐序没戏的时候,作息一向不规律,偶尔还会昼夜颠倒,所以听见他说在睡觉,唐明并没有太意外。
“哦,我就是想跟你说综艺的事情,节目组那边跟我联系了……”
聊了两句後,随着身体机能的苏醒,江槐序感觉自己脖颈下有什麽硬硬的东西,坐起身准备查看。
底下除了一张凉席外,空无一物,垫的床单不知道什麽时候移到了地上。他按了按脖颈,发现并无不适,心想估计是刚挪位不久。
见林明烛还紧闭双眼地睡着,“嗯丶好丶行丶你安排”地回答着唐明的话。
电话挂断後,他伸手将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移开的发丝,从林明烛的眼睛上轻轻拨开,浓密的长睫毛瞬间映入眼帘。
他突然没来由地很想吻一下他的眼睛。
“不行,你们俩是朋友。”心中有一道声音开始提醒他。
“对,朋友是不可以亲吻的。”肯定是因为房间里太热,热的心火旺盛。江槐序拿过手边的短袖扇了扇,但还是无济于事。
血气方刚的年龄,一点火星子都能擦燃,况且还是这麽炽热的一团火摆在自己面前。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林明烛的睫毛,然後做贼心虚般立刻爬起身,快速拿起上衣穿上,走了出去。
“哥哥,你起床啦。”小桃子正坐在客厅里做着数学题,听见开门声立刻朝这边望了过来。“哥哥,你的脸怎麽这麽红?”
“热的,房间里有点热。”江槐序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本习题册,赶紧转移视线道:“你在做题目啊。”
“嗯,奶奶说你们干活累着了,不让我去找你们玩,我就只能把数学题拿出来做了。”
见她的关注点从自己脸上移开,江槐序走过来找了张椅子坐下,“小桃子真乖。有什麽不会做的吗?”
小桃子没纠结江槐序的答案,因为她自己的脸有时候热的会比他的看起来还要红。她指了指题本,说道:“这题,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江槐序低头看了看,居然是一道天平找次品的题。他有些怀疑地翻到封面看了看,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小学奥数题》。
江槐序作为一个文科艺术生,虽然高考数学成绩没拖後腿,考了一百一十多分,但毕竟是好多年没与数学打交道了,所以即便算出答案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江槐序伸手摸林明烛的睫毛时,他压根儿没忍住不动眼睛。但好在他摸完後就走了,这才没发现林明烛的睫毛抖得如蝉翼振翅般。
门关上後,林明烛又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波动的情绪平复下去。这才起身将床单拿起来铺在床上,接着将凉席放在上面。收拾妥当後,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江槐序这会儿已经被数学题弄得有些头大,早就将刚才的那点不好意思丢到了九霄云外,看着他立刻说道:“林明烛,你来看看这题,你给小桃子讲吧,我有些拿不准。”
林明烛上学时候的数学成绩还不错,他拿过题看了两眼,很快就找到了做题的切入点。便在一旁坐下,跟小桃子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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