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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不做朋友了吗
直到天边的最後一缕红霞消失不见,整片天空都被蔼蔼的夜色覆盖。
林明烛看着天边一轮皎洁的月亮,毫无征兆地说:“江槐序,我喜欢你,”然後侧过身,看向江槐序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们能不做朋友了吗?”
这些天知道了因自己胆小而别扭了将近十年的事情背後的真相,林明烛觉得自己需要再主动一些,给眼前这个在感情上略显迟钝的暗恋对象,释放出更为明确的信号。
在林明烛开口前,江槐序想问那个吻,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可问题还没问出,就得到答案时,他觉得不可能这麽幸运,生日这才过去多久,第二个愿望就实现了一半。
他愣愣地问:“可是为什麽呢?”
“我这样的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儿,迟钝丶风流丶会说脏话丶还朝你发脾气丶一点儿也不有趣,你为什麽会喜欢我呢?”他试图搬出所有曾经被用在自己身上糟糕的形容词,来确认林明烛说的这句话的可信度。
“你确实迟钝,这麽久也没看出来我喜欢你,”林明烛冲江槐序安抚性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竹蜻蜓,放到他的手中。“不过也怪我,知道这点,却一直也没和你说。”
“但是你并不风流丶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也不无趣。”他擡起江槐序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相反,你善良丶聪明丶乐观丶真诚丶踏实丶勇敢……”
江槐序耳朵里嗡嗡的,压根儿听不清林明烛前面叽里咕噜一大堆形容词都是在说什麽。他盯着林明烛辣红的一张一合的嘴唇,满脑子都是隐藏的自己被他看见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後,林明烛继续说:“而且我觉得你说脏话的时候很性感。”
这句话江槐序听得格外清晰,他慌乱地用拿着竹蜻蜓的手,一把捂住了林明烛的嘴。“行了,你别说了。”
林明烛在他的掌心吻了一下,将他的手掌拿开,“所以阿序,喜欢你是一件很容易发生的事情。”
江槐序的手心跟触电了一般,下意识地低着头,才发现手里的竹蜻蜓是爷爷仓库里的那个。
原来珍贵的东西也是可以被拿来和别人共享的。
他的心被甜蜜包裹着,没忍住揽着林明烛的後颈,吻了过去。他用之前演偶像剧学的吻戏技巧,贴着林明烛的嘴唇温柔触碰着。没一会儿,被自己因紧张而不自觉屏住的呼吸,憋得喘不过气来,他松开手,低着头稍稍移开些。
林明烛揉了揉他的发顶,问:“所以,宝贝,你接受我的建议吗?”
江槐序的大脑有些缺氧,没反应过来林明烛说的“建议”指的是什麽,他擡起头,用迷离的双眼看向林明烛,“什麽?”
“我们不做朋友,做恋人,可以吗?”
江槐序不懂林明烛这时候怎麽看着和自己一样迟钝,都亲他了,如果不愿意更近一步的话,怎麽会亲他?
林明烛却像等不到江槐序口中的答案不罢休般,又问了一遍,“阿序,和我做恋人,好吗?”
长久的沉默後,江槐序点了点头,喉间溢出一声轻微的“好”。
这个字听到林明烛耳朵里如同放大了十倍,格外清晰。
原来他种的不是山楂树的种子,而是蜜橘,这棵果树在今天开了花。
得到确定的答案後,林明烛揽住江槐序的腰,重重地吻了上去。他像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实干家一样,将之前在爱情片里看见的场景重现在了江槐序身上。
用舌尖轻轻舔舐着江槐序紧闭的的唇缝,直到他憋不住气,露出了一点缝隙。提醒他说:“宝贝,张嘴换气。”
等江槐序的呼吸畅通起来,林明烛便悄无声息地伸了进去,与他的唇舌纠缠着,橘子汽水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这和拍吻戏完全不一样,江槐序从未感受过这麽强烈的入侵感。林明烛撬开他的唇齿进入时,江槐序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输入指令混乱即将进入报废模式的机器人一样,在那一刻竟然生出了强烈地想要与之共舞完最後一支曲子的失控感,不由自主地与林明烛激烈纠缠着。
一吻完毕,林明烛用拇指将江槐序唇角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托着他软绵绵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轻抚了下他滚烫的脸颊。
江槐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盯着那枚竹蜻蜓,忽然想起了自己公寓床头放着的那只能测心率的手表,十分庆幸搬家时没戴它。
两人安静地倚坐在那儿,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林明烛从袋子里找出一包黄瓜味的薯片,拆开尝了两口,然後拿出一块递到江槐序唇边,“要吃点儿东西吗?”
江槐序就着他的手,将薯片咬过来,卡蹦卡蹦地嚼着。
吃了小半袋薯片後,江槐序心情很好地说:“林明烛,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像更亮了。”
林明烛擡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又将视线移回到江槐序的侧脸上,“是挺亮,不过身边的星星更亮。”
“为什麽说我是星星?一般不说人家像太阳吗?”
“太阳会刺眼,我只需要星星。”
江槐序想,星星和月亮倒是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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