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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被什麽男妖精勾引了那时的李……
李兀气鼓鼓地睡足整整一天,又蒙头补觉二十四?小时。
当他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发呆时,突然顿悟,他怎麽堕落成这样,人生?的意?义怎麽能如?此奢侈地浪费在?床上?
无论?是动态的剧烈运动还是静态的纯睡觉,都不?行。
窗外的雨早在?昨天就识相地收了声,于?是节目组锣鼓喧天地恢复了录制。
商时序和江墨竹这两个倒霉蛋,又认命地钻回了他们那个漏风的廉价帐篷临时屋,这期节目因为天气原因往後推迟了,现在?进度才过半。
李兀刚好下楼的时候。
戚应淮看见他,眼里冒着光,还假惺惺地来凑过来关心他今天有?没有?难受。
李兀其实腿还有?点软,昨天两条腿一开始像刚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芦苇杆,从大腿根到小腿肚都泛着酸,这感觉他熟,久不?运动的身?体在?报复性罢工。
他盯着戚应淮下巴那道划痕,正是被他用指甲不?小心刮出来的。
戚应淮嘴上说得好听罢了,其实让他停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停下来。
“我已经把窗户锁住了,以後不?要攀岩走壁,学蜘蛛侠爬墙。”
戚应淮倚在?阳台栏杆得意?地笑?:“李兀,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李兀其实是觉得,这才录了两期,第一期江墨竹被吓惊厥进医院,第二期商时序过敏送急诊,他实在?不?想戚应淮再?创造第三期伤员记录。
要是再?摔一个,他就是表面淫娃魅魔实为克夫煞星。
李兀可不?想自?己的名声再?坏下去,他回头指着戚应淮说不?许跟来。
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李兀坐在?沙子?上,拿了本书,纸页被海风掀得哗啦啦响。
咸湿的空气钻进鼻腔,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被塞满的脑仁终于?得到片刻安宁。
哲学家的沉思与海浪的节奏在?阳光下碰撞,他眯着眼,觉得自?己的灵魂正被这种该死的装逼氛围缓缓净化。
呆了大概一个小时,李兀就往回走了。
远远地就看见商时序那家夥阴魂不?散地黏了过来,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远远看过去,像热带鱼缸里最骚包的那条斗鱼。
珊瑚粉与芭蕉绿交织的图案间,还顽强地绽开着几朵荧光黄的向日葵。
椰子?树影里,摆出杂志男模姿势的商时序斜倚树干,花衬衫领口敞着三道扣子?,骚气得简直让人不?想直视。
李兀其实当初认识商时序的时候,他还不?这样,体贴,幽默,风趣,大方,还有?个非常烫手的标签,钻石王老五。
之前?他会体贴地帮李兀挡开递来的酒,说话时总保持着令人舒服的社交距离,衬衫袖扣都非常规规矩矩地扣着。
现在?小肚鸡肠,尖酸刻薄,当初那个端方绅士应该在?他们蜜月游艇上,顺着发动机的尾流漂进大西洋了。
李兀目不?斜视夹着书往前?走。
“兀兀,”商时序快步追了上来,“你刚才干嘛装看不?见我啊。”
李兀把书往怀里紧了紧,否认说:“我没有?啊,我是真的没有?看见。”
突然商时序忽然弯腰凑近,鼻尖几乎蹭到李兀耳侧,目光狐疑地盯着他手里那本书:“你怎麽拿这本书出来了?”
李兀看着自?己手里的《存在?与虚无》。
“随便拿的。”李兀皱眉往後仰,书脊硌在?两人胸膛之间,“有?问题吗?”
这本是李兀最喜欢的一本书,充斥着关于?人和自?由的论?述,非常具有?哲理与辩证思想。
“人是自?由的,人即是自?由”,李兀最喜欢这句话了。
商时序摸着下巴说:“不?对?劲,兀兀,你真的很不?对?劲。”
他这几句话带着某种猎犬嗅到气味的笃定。
李兀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说我要回去了,你别在?外面乱逛,要是被海浪拍走了,没人救你。
商时序突然握着李兀的手,而後伸手拉开李兀的衣领,往李兀的侧颈瞥了一眼,就那麽一眼,商时序顿时跳出老远,而後大叫说:“到底是谁?”
李兀捂住颈侧咬痕,心想商时序怎麽这麽敏锐,他都捂得这麽严实了,还能看出来,难不?成商时序有?透视眼。
其实事实是,商时序很早就发现李兀一直有?个习惯,但这个习惯他不?知道是李兀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还是一直都有?。
以前?李兀每次跟他大睡而特睡过後,就像变成一滩浸透春水的软绸,眼尾泛红,瞳孔里蒙着层湿漉漉的雾。
非常惹人怜爱,恨不得让人精神勃发再来一次。
那种浑身?散发着被彻底疼爱过的糜软气息,像株离不?开温床的缠人藤蔓。
那时的李兀好像天生就适合呆在床上,锁在?金笼丝绸里,用最柔软的绒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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