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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户人家的院坝,刚走到田边,成文就现了一条小孩胳膊粗的老鳝在石坎里露出了半个身子。
怕黄鳝钻回洞里,他拿出了钩子,想把黄鳝钓上来,或者再引出来一点。
可是那大黄鳝不为所动,既不张口咬钩,也不受鱼饵的诱惑往外游走。
忽然,旁边人家的窗户里边传出了说话声。
男的说,我想你了!
女的说,我不就躺在你跟前么?
男的又说,面对面躺着,我还想你……
紧接着,屋内传出一阵黏糊的私语,混着布料摩擦、被刻意压抑的轻喘和木床颤动的吱呀声……
成武看了成文一眼,低声道:“哥,大半晚上的,他们这是在揍啥?”
“没啥!”成文在专心地对付黄鳝,随口应付了一句:“你把手电拿稳,小心有长虫!”
再逗了逗,现黄鳝还是不动,成文不想耽误时间,收起钩子,快朝水中抓去。
不料那黄鳝一个丝滑的倒退,让他扑了空。
他一脸懊恼的捡起黄鳝钩,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后面相继倒是顺利地抓了几条大鳝,在另一户人家的墙边,两人又听到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两兄弟正要离开,突然,耳尖的成文隐约听到对方提到了李向阳的名字——他像被黄鳝咬了一口,心口猛地一跳!
向阳叔的名字?这么晚了,谁在说他?
屋内,说话的正是贾万莲。
下午,她本来要把从左德顺那儿听到的消息告诉她的婆婆,也就是王建军的姑姑。
但她想了想,并没有这么做。
一方面,因为她话多的性格,她的婆婆一向看不上她。
再就是,对她来说,告诉婆婆只是过了个嘴,落不着好,也达不到和王建军家拉近关系的目的。
好几次,她都想收拾收拾,去一趟王家,把事情告诉王建军的母亲,也就是她丈夫的舅妈。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斤两。于是,想着跟自己丈夫商量商量。
这不,终于等到了给亲戚做寿晚归的丈夫周长兴,她连忙拴上堂屋门,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兴奋,“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周长兴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咋啦?月亮掉井里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贾万莲在周长兴肩头拍了一巴掌,“是洪霞的事!还有李向阳和村长!”
“洪霞?建军对象?她咋了?”周长兴的好奇心也起来了。
“哎哟!你还不知道吧?”贾万莲一脸“就我知道”的得意,竹筒倒豆子般把左德顺那番话,加上她自己丰富的想象和润色,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前些天,洪霞不是掉河里了么?你知道是谁捞上来的不?李向阳!就咱村里那个流光锤子!”
“你猜怎么着?他捞人就捞人吧,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洪霞的衣服都撕烂了!胸脯子都露出来了!”
“这还不算,上岸了还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手都摸到……哎!好些人都看见了!”
周长兴当然也清楚自己媳妇的性格,沉吟了片刻,有些没把握的低声道,“河里面救人,这也没啥吧?”
“没啥?”贾万莲眉毛一竖,“你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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