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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儿?成文哥,我看你不是脱靶了么?”陈俊杰一脸不解。
王成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神瞟向正在收枪的李向阳,压低了些声音:
“叔昨天骑了一天车,又跟咱们爬了一晚上山,早上又要费心思帮黑蛋哥……打青羊那会儿,他不是失手了么?我寻思着,要是这趟再没打中,他脸上肯定挂不住,心里指不定要难受,我就瞄着叔那边的目标打的……”
“卧槽!”陈俊杰似乎被他的心思震惊了,“成文哥,你……你这也太会……”
他可能意识到不妥,把没出口的“舔”字咽了回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进了李向阳的耳朵,让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好笑,有欣慰,更多的,却是感动……
“行了,都别杵着了!”李向阳打断了两人的嘀咕,“天快黑了,赶紧收拾回山洞!”
一个小时后,三头大羊和那只还活着的小黄羊崽子被几人带到了金罐潭。
洞里空间狭窄,施展不开,给黄羊剥皮只能在洞外进行。
几人一起动手,在河滩捡了不少枯枝,在洞口的雪地里拢起一大堆篝火。既用作照明,也方便取暖。
黑蛋对剥皮这技术活不擅长,照例承担了清洗羊肠羊肚的任务。
晚饭是简单粗暴的手抓羊肉,吃饱喝足,稍事休息,出去探路的王成文带回了消息:“叔,路冻硬了,能走!”
几人随即动手装肉,收拾枪支和杂物。
羊肉、羊皮、羊杂和那头活捉的黄羊崽子加起来三百斤出头,但好在四个人,分到每人头上也就不算多了。
大半年的肉没有白吃,王成文的个子已经窜上了一米七,陈俊杰也长到了一米六五上下,可能是因为经常跑山的缘故,两人的身体素质很好,力气也涨了不少。
在农村,他们这个年纪和身板都能当壮劳力使了,但考虑到两人正在育,虽然争着想多背点,但李向阳坚持着没让他们负重太多。
回程是下坡,冻硬的山路走起来格外利索。不到凌晨三点,一行人就回到了老晒场。
黑蛋提着分给他的一扇羊肉和一副下水回了家,王成文则留在了李家和陈俊杰一起睡。
连日的奔波让李向阳有些疲惫,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然而,感觉合眼没多久,窗外天色刚亮,一阵拍门声就把他惊醒。
“向阳哥!向阳哥!”门外传来黑蛋火烧火燎的声音。
趿着鞋,迷迷瞪瞪地拉开房门,李向阳扭头又钻回了被窝。
“你疯了,大清早的,自己不睡觉来祸害我干啥?”李向阳没好气地道。
黑蛋眨了眨眼睛,坐到了床沿上,笑了笑,从棉袄内兜里摸出一沓票子。
“向阳哥,平时的工钱,都被我妈要走了!这都是你零碎给的,还有卖黄鳝我偷偷攒了些……拢共一百三,那个药酒钱……你给我个数,让我心里好有个底。”
“滚!”李向阳懒得搭理他,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
黑蛋拉了拉被角,接着道,“我知道肯定不够,你先收着,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办你大爷!”李向阳猛地掀开被子,“耳朵让球毛塞了?还是身上哪个洞听见管你要钱了?在你眼里我是掉进钱眼里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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