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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换完运动服的季苏被堵在换衣间里,便签是三四个高大的男学生,佝偻着的季苏看起来分外可怜无助。
“喂,我们说的你听到了没有!”,中间那个人恶声恶气的说着。
“就是就是离容殊远一点!你这样下水沟里爬出来的臭老鼠怎麽配站在人家身边,你也不照照镜子!”,旁边的人帮腔,似乎这句话的确很好笑,其他人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就是就是,连他爸妈都不要他了,他这个丧门星!”
尖锐刺耳的叫声在季苏的脑海中回荡,面前的人在脑海中扭曲变形,好像异化成什麽不似人的怪物一般。少年低着头丶佝偻着腰靠着储物柜,长长的头发遮盖了眼睛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季苏死死的咬着嘴唇,苍白的唇很快被咬的浸出了血色,抱着衣服的手,用尽指甲生生的陷入掌心直到刺破肌肤。
“……我知道了。”,少年的声音很细很小,像是从喉咙缝中挤出。
似乎很满意对方的这个表现,为首的男同学推搡了一把季苏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季苏被他一把囊到柜子上,撞击在铁质的储物柜上,整个後背泛起一阵细密的钝痛。季苏无力的滑落跪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恐慌。
见鬼,我刚刚居然在想什麽角度上去可以一把把那个傻逼的脖子扭断,天哪,疯了吧!
季苏有些恐慌的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心,上面粘着些血,是他刚刚自己抠破的。季苏有些怀疑人生,他到底在想什麽呀,自己这麽瘦弱细瘦的身板,就算真冲上去了也只会被一把打飞吧。
还好最後关头恢复了些理智,阻止了自己做出不明智的行为,季苏使劲晃晃脑袋,试图把脑袋中奇怪的画面晃出去。
算了,不管了,先去外面,等会要迟到了。季苏没想那麽多,懒得进去再把衣服放到自己的储物柜里面,顺手放到了外头的凳子上,就匆匆的去上课了。
很无聊的课,或许是有意为难,那群男同学叫季苏上场打篮球。但是季苏根本不会上去,就是被不同的人撞来撞去,然後收到名为道歉实则嘲讽的话语。就连老师也不站在他这一边,只会机械刻板回应,甚至还让季苏留下来打扫。
留下来的季苏怨气冲天,像一只阴暗的小蘑菇一般,一边打扫一边在角落诅咒这群讨厌的小人。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季苏才不想打扫,顺手把扫把往地下一扔,像是在发泄一般恶狠狠的踹了一脚扫把,这才施施然地准备去更衣室换回衣服回家。
更衣室的灯没开,天色有些晚了,昏昏暗暗的的,季苏站在门外心头有些发毛。
要不就穿着这身衣服回去吧?季苏试图说服自己,可垂下头看了又看,最终还是不能接受身上这身沾满了汗渍和灰尘的衣服穿在身上。
季苏准备摸黑进去,开灯再拿自己的衣服。此刻他还在庆幸,还好没把衣服放到橱柜里,要知道自己的储物柜可是最里面的那一个。
直到听到了黑暗中传来奇怪的喘息和诡异的水声,像是什麽黏腻的东西在挤压丶在吞咽。
瘦弱的少年整个人发着颤,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麽东西?季苏急的都有些快哭出来了,在黑暗中发着抖,脑海中闪过许多个版本的校园故事,又在心里反驳自己,世界上哪有这麽多怪力乱神肯定是哪里来的老鼠吧!
季苏强硬的说服自己,只要开灯就好了,不管是什麽东西,开了灯一定无从现形,就算是老鼠也会躲起来的!
“啪!”
灯亮起了。似乎学校的设备有些年老失修,亮起了没多久的灯开始抽搐的一闪一闪。
在摇晃的光影中,季苏看见身量修长的少年坐在长椅上,手里抱着一件衣服紧紧的贴在脸上,发出不雅的声响。
似乎是被光亮惊到了,那人把衣服放下在胸前,微微偏头露出一张素□□致的面庞,是容殊。
此刻容殊的脸上尽是餍足的模样,眼睛愉悦的弯曲,眼下的两颗红痣像是活了一般,嘴唇红艳得惊人,透着一层滟滟的水光。
季苏忍不住尖叫一声,直到他看清了对方怀中的衣物。
白衬衫小花扣子……那不是自己的衣服吗?!
有些瘦弱的少年像是在此刻被怒火充盈了全身,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忽略了所有的不对劲,季苏怒气冲冲的冲上前给了容殊一巴掌,扯出容殊怀中的衣物。看着白衬衫胸口位置上面奇怪可疑的水渍,季苏气得浑身颤抖,没忍住又抽了一巴掌。
“啪——”
清亮的耳光声在安静的更衣室里面显得格外明显,容殊的头被打的偏过去一边,白净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他却浑然不觉,眼神痴迷的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年,痴痴的笑着说道:“好香……打的好,宝宝再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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