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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发了一个闭嘴的表情包过来,没再继续说话。
项际川退出了两人的对话框,转头点进了那个杨瑞雪的女生的聊天框中,朝上划,发现不过两三页的记录,他不自觉勾唇笑了笑,重新退出来。
言挺第二天一如往常,一直等到项际川离开过後,他带着笔进了卫生间,好在那个狗比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卫生间里面安两个监视器,言挺一边吐槽一边把自己顺出来的东西来回仔细看了半天。
确实是一支笔,不过却不是钢笔,只是一支简陋的灰蓝色弹簧圆珠笔,材质很劣质,上面还印了某个会场的logo,看起来应该是开会的时候会场赠送的笔。
言挺把这支简陋的笔拆开,取出里面那根小巧的弹簧,他拿纸巾包起笔剩下的部分扔进马桶冲走,随後坐边上细细将弹簧掰直,打量半天又对比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铐子。
勉强能塞进锁孔,只是尝试半天过後,他悲催地发现果然电视剧都他妈骗人的,这哪里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盘着腿在卫生间坐了半天,坐得言挺腰酸背痛,最後他烦躁地挣了挣脚上的链条,有点郁闷地松手喘气。
他捏着手里歪七扭八的铁丝叹了口气,随後长长吸了口气,埋头继续尝试。
言挺自诩是个硬邦邦的臭老爷们儿,这时候却无比後悔未曾锻炼过自己的柔韧性,他把腿努力地往上掰,整个人都绷紧了,吭哧瘪肚地继续仔细研究脚上的镣铐。
这铐子做工实在是精细,因为内层有一圈厚实的软垫,在镣铐脚後跟底下的地方有一层内外环相连,其中间是一颗巨长的螺丝固定的,言挺紧紧盯着那颗粗大的螺丝,拿铁丝去戳,手里的铁丝比螺丝的纹理细太多了,他卯足劲儿想给螺丝戳动,却因为姿势原因使不上力,还险些给自己脚後跟戳个窟窿。
上方是颗凸出的螺帽固定,下方是陷进去的凹槽,上面这个螺帽若是有专门的扳手,轻而易举便能取下,但言挺知道这间房内估计翻遍都找不出来一个能被当扳手使用的玩意儿,手里的铁丝俨然也不可能起到那麽一番作用。
这一通着急的忙碌,言挺满头大汗,原本还想继续,但无奈这个姿势他实在是有心无力,缓慢将腿放下歇了口气,转头又把另一条腿盘上,开始继续拿铁丝戳。
项际川并不会时时刻刻都去监控器里盯着言挺,他只是会偶尔打开软件看上两眼,但今天实在奇怪,他期间开了两次监控,都恰好看见那条链子拖进卫生间,隔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不确定究竟是言挺一直没出来还是出来过後又进去了。
好在言挺一番忙碌过後自己反应过来,他一直呆在这里边对方如果发现了必然生疑,赶忙收拾一下自己重新去了客厅之中。
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顺势把两条腿盘在沙发上,抱着手柄这会儿打游戏都心不在焉的,游戏人物尸体躺在原地许久,他还埋头盯着後面那颗螺丝研究,最後甚至是有点绝望地得出结论,他压根没办法用这根铁丝解开镣铐,用这铁丝给项际川眼球捅爆的可能性甚至会高过他解开这镣铐的可能。
思考半天,一直到项际川回来都没能有点进展,再擡头看着这傻逼的脸,言挺气更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这傻逼违法犯罪,他能沦落到这地步?
项际川看对方突然间眼神不善,也就不敢主动过来招惹,转头放下东西去厨房忙活。
言挺打量着对方手里的刀,明明就是几步路的距离,却怎麽也没办法走过去。
项际川做好午饭,转头见言挺仍旧面色不善,但这会儿已经不全是愤怒,还带着点低沉,他摆好餐具,忍不住上前,“你吃坏肚子了吗?”
言挺觉得好笑,“怎麽,我他妈吃坏了你带我去医院吗?”
项际川语塞,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看他那副憋不出屁的傻逼样言挺就来气,凶残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大爷的废什麽话?”
项际川沉默片刻,依旧执着地问,“你不舒服吗?”
言挺不耐烦,知道这傻逼是在拐弯抹角问他为什麽在卫生间待那麽久,敷衍道:“滚,少他妈烦我。”
没从言挺的表情上看出什麽不对劲,项际川只能默默住嘴。
言挺骂骂咧咧起身,瞥见桌上的饭菜,分明都是合口味的,只是他现在怒气上头,恨屋及乌到看着这堆饭菜也生气,“整天都是这几样,烦死了,整点垃圾食品改善改善饮食行不行啊蠢货。”
一边骂一边往嘴里塞了块色香味俱全的牛排。
项际川擡头,默默记在心中,下午上班的时候进行了凝重深刻的反思,显然言挺整天吃同样的饭菜会腻歪,他不仅需要在口味上多做功夫,也需要在种类上花心思。
于是,他听从言挺的要求订购了一堆东西,打算塞满冰箱,至于言挺喜欢吃什麽,他自然会探究出来。
当晚言挺瞅见对方大包小包从推车上卸货,顿感无语,“你他妈闹饥荒呢?”
项际川挑挑拣拣,最後将干货放在外面,还提了一堆零食放在边上,“是我的疏忽,每天就吃家常菜肯定会觉得寡淡,如果饿了的话,你就能自己挑了。”
言挺站在他面前,从上到下好生打量了一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家夥,只觉得无言以对,他找不出词来形容对方的傻逼,更找不出词来表明自己的心情,最後只能擡脚,踹对方的小腿两下以示自己知道了。
之後是周末,意味着言挺要和项际川大眼瞪小眼过两天,也就意味着言挺手里摸着铁丝却丝毫不能有动作,给他烦闷地几乎快要冒烟了。
下午替言挺换过床单被套收拾好家务,项际川便小心翼翼坐在言挺边上,趁着言挺打游戏的间隙时不时凑上来亲他一口,起初言挺还反应迅速地闪躲,附赠一个擡手扇过去的巴掌,结果这傻逼左右挨了两下仍旧往前凑,言挺从最开始的愤怒逐渐转变成无语到最後已然麻木,狗日的随便吧,这局游戏通关了再说。
等真的通关过後,他把手柄一扔,想好好收拾边上的傻逼一顿,转头瞥见项际川镜片之後眼眸闪闪地盯着他。
像一只狗,言挺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懒得再搭理对方。
为了防止项际川再次凑上来,他扬了扬下巴,指着那边的柜子,“给老子拿点吃的来。”
项际川起身,往柜子那边走,认真仔细地挑选了两三种零食放在茶几上,他秉持着垃圾食品尽量少吃的原则,拿了一盒子的坚果和一盒巧克力,顺便又去拿了一盒蓝莓。
言挺盯着面前这堆栓得花里胡哨的东西,“我就寻思,栓他妈这麽复杂不还是拿来吃的?你他妈下次整点实际的不行吗?”
项际川没说话,他将包装整理进垃圾箱,转头将垃圾丢出门外,他倒不是花钱大手大脚,他在去国外之前也穷得叮当响,对这些铺张浪费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一想到要给言挺,下意识就想选择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言挺讽刺地笑了一声,伸手揭开其中一个小巧盒子的包装袋,里面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夏威夷果,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准备抄起手当大爷等项际川回来给他剥,随後猛然顿住,扭头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精致的盒子正中央摆着的那块小铁片,是商家贴心赠送的用来剥东西的工具。
耳畔响起关门的声音,言挺眼疾手快迅速捞起两颗,拿着开口器自顾自剥起来。
项际川不疑有他,转头去洗蓝莓。
言挺手里紧紧捏着开口器,几乎激动得使不上力,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这个铁片用来对准那镣铐上的螺丝凹槽,不比铁丝来得轻松?
一想到手里的东西极有可能派上用场,言挺的胸膛起伏幅度加大,垂着头一言不发,努力思考着对策。
“怎麽了?”项际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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