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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离开京城那日,是个难得的晴天。朱老板亲自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将二人送至城外十里长亭。临别时,这圆滑的商人难得露出几分郑重,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塞给云何栖。
“里面有些盘缠,还有几件换洗衣物,以及……”他压低声音,“一些江湖上用得着的小玩意儿。二位,保重。”
云何栖掂了掂包袱,咧嘴一笑:“老朱,够意思!等小爷在蜀中发了财,回来请你吃酒!”
马车辘辘西行,将京城的纷扰彻底抛在身後。元不渡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他内伤未愈,加之连日心神激荡,面色依旧苍白。云何栖则一反常态地安静,只偶尔掀开车帘,查看路途。
行至傍晚,错过了宿头,只得在一处山神庙歇脚。庙宇比上次那间更为破败,神像头颅都已不见,只剩半截身子倔强地立着。
云何栖利落地生起火,将朱老板准备的干粮烤热,又拿出水囊递给元不渡。火光跳跃,映着他若有所思的侧脸。
“喂,元不渡,”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显得有些突兀,“你就不问问我,为什麽对蜀中那麽熟?”
元不渡睁开眼,鸦青色的眸子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确实没问。对于云何栖的过去,他一无所知,也从未想过探寻。
云何栖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丶近乎自嘲的平淡:“我小时候,就在蜀中长大的。不过不是在什麽好地方,是在嘉陵江边的漕帮码头上,像个野狗似的抢食吃。”
他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火星噼啪炸开。“後来运气好,被个老贼头看上,教了点偷鸡摸狗的本事,这才没饿死。”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那老家夥临死前跟我说,这辈子别信任何人,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我一直觉得他说得对。”
元不渡静静听着,目光落在云何栖脸上。此刻的他,收起了平日那副玩世不恭的嬉笑,暖褐色的眼眸里映着火光,却仿佛藏着一段灰暗的过往。
“所以,”云何栖擡起头,看向元不渡,眼神复杂,“你当初在金殿上,明明可以自己走,为什麽回头……拉住我?”
这个问题,或许在他心里憋了许久。一个信奉“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的窃贼,无法理解那种近乎本能的丶在生死关头伸出的手。
元不渡沉默了片刻。为什麽?当时的情形太过混乱,他几乎全凭本能行事。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声音低沉,“或许……只是顺手。”
云何栖愣住,随即嗤笑出声,摇了摇头,像是释然,又像是无奈。“顺手……好一个顺手。”他不再追问,将烤好的饼子递给元不渡,“吃吧,明天还得赶路。”
夜里山风呼啸,破庙四处漏风。元不渡伤势未愈,畏寒,即便靠着火堆,依旧觉得寒意刺骨。他靠在墙角,闭着眼,眉头微蹙。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紧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轻轻盖在了他身上。那人的动作有些笨拙,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他。
元不渡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云何栖在他身边坐下,背靠着同一面墙,肩膀与他若有若无地相抵。那点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这鬼地方,比京城冷多了。”云何栖低声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元不渡依旧没有回应,但紧绷的身体,却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分。
越往西行,地势渐高,道路也变得崎岖。元不渡的伤势在云何栖近乎啰嗦的照料下,慢慢好转,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这日,他们抵达剑门关外的一座小镇。镇子不大,却因是入蜀咽喉,商旅云集,颇为热闹。云何栖对这里似乎极为熟悉,驾着马车七拐八绕,停在了一家挂着“陈记杂货”招牌的铺子前。
“等着。”云何栖跳下马车,对元不渡交代一句,便掀帘进了铺子。
元不渡坐在车内,透过车帘缝隙,看到云何栖与柜台後一个满脸褶子的老者低声交谈了几句,又递过去一小锭银子。那老者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云何栖几眼,又瞥了瞥马车方向,这才慢吞吞地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物事,递了过来。
云何栖接过,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转身回到车上。
“给。”他将那油布包裹递给元不渡。
元不渡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没有任何纹饰,入手沉甸甸的。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三寸,剑身如一泓秋水,寒光凛冽,竟比他之前那柄毫不逊色。
“知道你用惯了剑,”云何栖语气随意,仿佛只是买了件寻常物件,“你那把沾了血,留在京城也好。这把‘无名’,虽不是什麽神兵利器,但够快,够韧,衬你。”
元不渡指腹拂过冰冷的剑身,擡眼看向云何栖。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细得惊人。
“多谢。”
云何栖摆摆手,浑不在意:“谢什麽,记账上就行。”他顿了顿,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眼神有些飘忽,“这镇子……我当年就是在这里,偷了一个西域商人的钱袋,才被那老贼头看上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元不渡能感觉到,那平淡之下,隐藏着一段并不愉快的记忆。
当晚,他们宿在镇上一家干净的客栈。云何栖难得地要了两间上房。
“你伤没好透,需要静养。”他如是说,将元不渡推进其中一间,“我就在隔壁,有事喊一声。”
元不渡站在房中,看着云何栖替他掩上房门。这些时日,云何栖几乎与他形影不离,此刻骤然分开,竟让他觉得房间有些过于空旷安静。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蜀地特有的湿润气息涌入。楼下街道灯火阑珊,隐约传来商贩的叫卖和行人的谈笑。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云何栖。他并未回房,而是独自一人站在街角的阴影里,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漕帮码头分舵,暖褐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明灭不定,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元不渡看不真切。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了很久,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元不渡没有出声,也没有关窗。他只是站在那里,同样沉默地,看着阴影里的云何栖。
直到夜深人静,码头的灯火也渐次熄灭,云何栖才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惊醒,擡手用力搓了搓脸,转身朝着客栈走来。在踏入客栈大门前,他脚步顿了顿,似乎下意识地擡头,望了一眼元不渡房间的窗口。
窗口空无一人,只有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云何栖怔了怔,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大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元不渡背靠着关闭的窗棂,垂眸看着手中那柄名为“无名”的长剑。剑身冰凉,却仿佛残留着某人挑选它时的温度。
他忽然觉得,身边这个人,就像这蜀中的崇山峻岭,看似明朗跳脱,内里却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幽谷与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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