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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仍在继续,绒绒的力量在稳步增长,对那深埋血脉的悲伤与仇恨。
似乎被这日常的暖意稍稍冲淡,沉淀到了心底更深处,等待着真正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他依旧是那个会因为一颗灵果而开心半天,摔倒了会自己爬起来撅着嘴呼呼吹膝盖,喜欢赖在尊身边撒娇打滚的小狐狸崽。
只是偶尔,在玩累了休息时,他会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峦,看着那些御剑飞行丶来来往往的宗门弟子。
小脸上会露出一点点羡慕和憧憬,然後回头看看身旁静坐的云霁,小声问:
“尊,绒绒以後……也能飞那麽高吗?”
云霁会睁开眼,看向那双充满向往的金色眼眸。
“能。”
得到肯定回答的小家夥,便会高兴地眯起眼,把脑袋枕在云霁膝上,尾巴轻轻摇晃着,继续做他翺翔九天丶打跑所有坏蛋的美梦去了。
而云霁,则会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目光掠过那无忧无虑的睡颜,看向更远的丶风云隐约汇聚的天际。
平静的时光,永远是暴风雨前最珍贵的馈赠。
他所能做的,便是在风雨来临前,为他撑起这一方看似无忧的晴空,让他能积蓄足够的力量,去面对那终将到来的一切。
霁雪峰上的修炼不曾懈怠。
绒绒如今已能较为熟练地凝聚出碗口大小的丶稳定的灵力光盾,虽薄如蝉翼。
却也能挡住洛风师兄刻意放缓的丶最基本的剑气试探。
追逐灵力光点时,身法愈发灵动,偶尔甚至能带起一抹极淡的粉色流光,如同初绽的桃瓣掠过空中。
云霁见基础渐固,某一日批阅玉简时,头也未擡地淡淡道:
“三日後,随我下山。”
正抱着云霁一缕头发试图编第七个死结的绒绒猛地擡起头,狐耳倏地竖起。
金色眼眸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下山?尊!真的吗?去……去玩吗?”
“历练。”云霁言简意赅地纠正,指尖微动,将那缕饱受摧残的头发拯救出来。
即便如此,“下山”两个字也足以让小家夥兴奋得原地蹦跳起来,尾巴摇成了疾风中的狗尾巴草:
“好耶!下山!历练!”他显然并不完全明白历练的含义,只以为是极好玩的事情。
三日後,清虚宗山门处。十馀名气息沉凝丶修为皆在元婴以上的核心弟子肃然而立。
领队的正是已然受罚完毕丶更加沉稳的洛风。他们见到云霁现身,齐齐躬身行礼:“宗主!”
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被仙尊怀中那个东张西望丶满眼好奇的小家夥吸引。
绒绒今日穿了件崭新的粉色小法衣,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毛茸茸的狐耳和尾巴格外显眼。
他似乎有些害羞,被这麽多人看着,下意识地把小脸往云霁颈窝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金眸偷偷打量。
云霁略一颔首,并未多言,身形一动,便已御风而起,一衆弟子立刻紧随其後。
飞行于云端,罡风凛冽,却被云霁周身无形的气罩隔绝。
绒绒起初还有些害怕,紧紧搂着云霁的脖子,但很快就被脚下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丶城镇村庄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尊!看!好大的河!”
“哇!房子变得好小!”
“云!云在下面!”
他兴奋地小脸通红,不时发出惊叹,要不是被云霁抱着,恐怕早已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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