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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陈轩?”贺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尹琛摇摇头,表示没找到,然後转头看向贺淮。目光触及对方时,却微微一顿。
贺淮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不仅不显狼狈,反而添了几分运动後的性感。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不知何时把校服拉链敞开了些,露出一小截线条清晰的锁骨,胸前的T恤被汗水微微浸湿,紧贴着皮肤,透出一点被阳光晒过的浅红。
贺淮注意到尹琛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微微挑眉,带着点戏谑的笑意又问了一遍:“怎麽了?我脸上有东西?”
尹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目光,掩饰性地擡手给了贺淮胳膊一肘击,嘴硬道:“没什麽,在想你怎麽这麽虚?晒一会儿就出这麽多汗,肾不行啊?”
贺淮被这毫无根据的“污蔑”气笑了,反手就想去揉尹琛的脑袋:“说我虚?咱俩到底谁最经不住晒?嗯?”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尹琛把贺淮的手拍开,没接话茬,目视前方快步走着。但脑海里,贺淮汗湿的额发丶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锁骨丶以及那片被晒红的皮肤,却像按下了循环播放键,挥之不去。
怎麽感觉怪怪的。
下午是长跑比赛。他们班报了两个,除了陈轩,还有一个是被硬拉去凑数的。
陈轩在赛道上如同打了鸡血,一路狂奔,把第二名甩开了足足五十米的距离,完美兑现了他在群里吹的“拉爆所有人”的豪言壮语。
可惜,除了本班同学卖力的加油声,并没有他期待中的“迷妹尖叫团”出现。
比赛结束,尹琛才想起上午那瓶水还在自己这儿。他懒得专门找陈轩,正好碰到宋宁雪,就把水递了过去:“学妹给陈轩的,你帮忙转交一下。”
“哦。”宋宁雪接过水,心里嘀咕:就陈轩那狗样还能有迷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到教室,宋宁雪看到趴在桌上喘气的陈轩,二话不说,擡手就把水瓶朝他扔了过去。
“我靠!雪哥!”陈轩反应极快,一把捞住飞来的“暗器”,心有馀悸,“谋杀亲同桌啊你!”
宋宁雪抱臂,理直气壮:“这叫信任你的身手!精准投递懂不懂?”
“信任我?这要是我没接住砸脸上……”陈轩话还没说完,一本厚重的《现代汉语词典》就带着风声呼啸而来!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侧身躲过。
“砰——!”词典狠狠砸在後面的书柜上,发出沉闷又响亮的一声。
宋宁雪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看到了吗?这才叫谋杀。刚刚那个,叫爱的传递。”
陈轩:“……”【瑟瑟发抖.jpg】
他憋了半天,小声嘀咕:“这麽凶…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宋宁雪冷哼一声,精准反击:“就你这狗样,我看你能娶到谁!”
两人最终以互相甩给对方一个白眼,各自扭头,开啓了冷战模式。
——
运动会期间的晚自习,出乎意料地安静。
狂欢过後,期中考试的阴影悄然笼罩。各科老师都布置了预习任务,还发了一套综合测试卷。
这两个月,尹琛被数学折磨得够呛。每天一睁眼就是各种烧脑的思维题和复杂的公式推导。教的人还没疯,他这个学的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麽,哪怕尹琛已经多次表明了自己成绩忽高忽低纯粹是因为粗心大意,并非不懂原理,但贺淮依旧不放心,偏要拉着他把每个知识点都掰开揉碎,讲个清清楚楚,大有不讲透决不罢休的架势。
有好几次,看着贺淮耐心讲解时那专注认真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尹琛都差点脱口而出:“贺淮你是不是受虐狂?”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真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鈎”。
第二天上午的比赛也是轻轻松松的就比完了,三班的金牌数是多数的,连着领奖的时候班名被报了一遍又一遍。
董涵满满的自豪感,从其他班班主任面前走过时,都是笑脸相迎的,可把一些班主任气的不行。
“跳高比赛校第一,高二(三)班贺淮,打破校记录!”,体育组组长站在操场正中央的领奖台旁,用洪亮地声音讲道。
毕竟他拉开校记录的距离可不是一捏捏,直接给下一届运动会的跳高项目提升了几个度的难度系数。但是他把高度控制的很好,体育组应该还不至于把他拉去参加市级选拔赛。
领奖的同时,还有些项目在举行。尹琛坐在观衆席上看着少年登上领奖台,阳光在这一刻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他在散发自己的光。
尹琛的心跳不禁地加速了好些,下意识的想到高一的那次英语联赛,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贺淮。
那天的贺淮也是整个人沐浴在阳光的光辉之下,仅是尹琛看的那一眼就彻底被他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直至现在,再次看到他时依旧挪不开眼。
他是他目之所处真实的存在,虚幻的感受,如光一般,丝丝缕缕,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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