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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整个人陷入黑暗。
……
许景昭醒来的时候正值昏时。
窗外夕阳满天,火红的残阳落在窗子上映在里面一层金光。
他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他走到窗边,托着下巴往外面瞧。
残阳如血,院子里玉兰花败了又开,如拳头大小的花瓣重挂枝头,正开得艳。
许景昭那白皙柔和的面颊被镀了一层颜色,琥珀色的眼眸剔透如琉璃,整个人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工笔画。
宴微尘站在院子里,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他并未打扰,只是安静的欣赏,直到许景察觉到了宴微尘的气息,侧目看了过来,开口轻唤,“师尊。”
宴微尘这才走上前去,他踏进屋子,见许景昭已从窗边移至案前。原先的桌案已在雷劫中损毁,如今换了一套新的。
宴微尘目光落在他赤着的双足上:“怎麽不穿鞋?”
许景昭调皮地晃了晃脚,“我现在元婴了,这点寒气根本难不倒我。”
宴微尘俯身握住他纤细的脚踝,仔细为他套上罗袜,穿上云纹靴,这才擡眸:“现在感觉如何?”
许景昭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只觉得浑身上下经脉通畅,毫无阻涩之感,比之原来何止是强了千倍百倍。
“很舒服。”他睁开眼,眸中流光溢彩。
宴微尘轻轻放下他的脚:“那就好。”
许景昭忽然想起什麽,紧张地问道:“师尊,须弥花炼制的丹药您服用了吗?”
宴微尘并未起身,跟他平视,温声道:“丹霖还需要一些时间。”
“哦。”
他擡手摸了摸许景昭的发顶,“裴玄墨知道了。”
许景昭身子一僵,他刚刚醒来,几乎将这件事忘了,师尊一提,他心里又是止不住的慌乱。
宴微尘又开口,“裴玄墨说要跟你一起回春隐门,你想要回春隐门吗?”
许景昭瞧着师尊的眼睛,然後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说清楚的,他伸手抓住宴微尘的手腕,“可是师尊,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把春隐门给围困起来了?”
宴微尘垂眸瞧着许景昭的表情,那眼底都是诚挚的担忧,裴玄墨说得不错,许景昭对春隐门确实感情颇深。
他有些不忍心看许景昭的眼睛,心里情绪越发浓厚,他喉结滚动。
忽的一把将许景昭抱进怀里,“昭昭……”
许景昭眨了眨眼睛,“嗯?”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许景昭擡手回拥,伸手拍了拍宴微尘的背脊,他自然知道师尊不会伤害他,想必春隐门那另有缘由。
宴微尘抱了一会,“但在去春隐门之前,你需要些东西。”
什麽?
许景昭还来不及震惊,就忽觉眼前景物骤变,脚下绿草冒尖,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林间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眨眼之间,他便从玉兰苑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仰头望着葱郁山峦,又看向地面斑驳树影,有些不清楚师尊这是何意。
宴微尘看着许景昭,从灵囊里拿出来一柄通体玄黑,篆刻龙纹的长剑,他抓着许景昭的手,将剑放到他的掌心,然後缓缓合拢。
“此剑是我飞升上界时所带佩剑,名曰渡生。”
许景昭握着手里的那柄剑,只觉得剑里汹涌着浩瀚无穷的灵力,他甚至能察觉到,这剑身上如有实质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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