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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木窗半掩着,夜风裹着烛火的影子晃了晃,将窗棂的轮廓投在青砖地上,忽明忽暗。
林晚星指尖捏着廊下的雕花栏杆,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木纹,耳尖却微微烫。
她在赌。
赌自己离得够近,能捕捉到书房里那些没说出口的念头。特种兵的直觉让她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果然,断断续续的念头像断线的珠子飘进脑海:“……夫人说……务必除掉她……苏家小姐那边……要尽快回话……”
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她心上。柳氏和苏清月早有勾结,这次刺杀本就冲着她来。
她悄悄后退半步,月白色裙摆蹭过青砖,没出声响。目光扫过院角芭蕉暗影,确认无盯梢的人,才松了口气。
刚转身回西跨院,张诚就从书房出来。他穿深色长衫,袖口沾着未洗净的血渍,神色严肃:“林小姐,少帅请您进去。”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波澜,跟着往里走。指尖无意识攥紧裙摆,布料褶皱硌得手心紧。
书房里飘着墨香与烟草味,混在一起透着压迫感。沈墨寒坐在梨花木书桌后,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香烟,眼神冷得像冰,落在她身上满是审视。
地上血迹已擦净,空气里却残留着腥气,提醒着方才审问的残酷。
“坐。”沈墨寒开口,声音没起伏,听不出情绪,像在说件小事。
林晚星依言坐下,双手放膝上,姿态恭顺如普通少帅夫人,眼底却藏着戒备——真正的试探才开始。
沈墨寒没看她,目光落在供词上:“刺客招了,是柳氏派来的,目标是你。”
林晚星垂着眼,没接话。她听得清他的心声:“看看她是真傻还是装糊涂,这身手不像普通大家闺秀。”
下一秒,沈墨寒抬眼,视线如鹰隼锁住她:“你今日在花园的身手,让本帅刮目相看。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像石子投进静水,林晚星心猛地一紧。她早料到会被追问,可面对这威压,还是攥紧了手心。
不能说穿越,会被当疯子;不能说系统,那是保命秘密;更不能说能听心声,会成眼中钉。
她定了定神,抬头时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妾身幼时家道中落,父亲遭陷害后,被山中猎户收养过几年。他教了些粗浅防身术,只为自保。”
她留意着沈墨寒的反应。他眉头微蹙,香烟转了半圈,心声变了:“说法不离谱,但她的身手绝不是‘粗浅’能概括……不过有点用总比没用好。”
林晚星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说辞暂时蒙混过关。
沈墨寒盯着她看了许久,书房里只剩烛火“噼啪”声与窗外虫鸣。林晚星后背冒着凉汗,顺着脊椎往下滑,忍不住想瑟缩。
她能察觉他的目光在评估她,像考量一件工具的价值与威胁。
沈墨寒轻笑一声,带着玩味:“你若能为我所用,查明柳氏与苏家的关联,还有她在帅府私下做的事,本帅保你安然无恙。”
林晚星猛地抬头,撞进他没温度的眼睛,那里面满是交易意味,用“安全”换她的“价值”。
他的心声清晰传来:“这女人是把锋利的刀,握在手里对付柳家和苏家,能省不少事。”
原来如此。他不是信了她的话,是想利用她,让她当刺向敌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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