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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们围着赵虎的病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腐肉的腥臭味弥漫房间,经验最丰富的老军医皱紧眉,“伤口烂到骨头了,再拖下去,恐怕……”话没说完,截肢的隐忧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墨寒站在角落,玄色军装衣角垂地,指尖摩挲着枪柄,眼底寒意让空气凝固。
他没说话,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晚星身上,有审视,有怀疑,还有丝隐秘的期待。
林晚星一进门,刺鼻的腐味先钻进鼻腔,周围人的心声随即涌来。
【这小妾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会治病?少帅真是病急乱投医!】
【娇弱女子懂什么治伤?别耽误了赵营长的命!】
【赵营长若截肢,军中又少一员猛将,以后打仗……唉。】
她没理会质疑,径直走到病床边,扫过溃烂的伤口,又看了眼桌上沾着血渍的铜制器械。
“有烈酒吗?要度数高的。”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沉闷。
老军医愣了,花白眉毛拧成一团:“烈酒擦伤口?会疼得人昏过去,这不是折腾人吗?”
林晚星没解释,只转头看向沈墨寒,眼神平静无怯,等着指令。
沈墨寒喉结动了动,目光在她和赵虎间转了圈,沉声道:“给她。”
卫兵立刻跑出去,片刻后捧着贴“烧刀子”标签的烈酒回来,瓶身还带寒气。
林晚星接过酒瓶,又指桌上的手术刀、镊子:“拿去煮沸,至少一刻钟,少一秒都不行。”
“煮沸?”年轻军医惊呼,“器械用开水烫过了,再煮就废了!刀刃会卷,镊子会变形!”
“现在不煮,赵营长的腿就真废了。”林晚星语气转冷,目光像钩子,看透对方的犹豫。
那军医被看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对士兵喊:“快!拿大锅烧开水!”
沈墨寒看着林晚星打开青布包——那是从系统空间取出的基础草药包,古怪的绿叶露出来,他眼神瞬间沉了。
【这包里是什么?不像普通草药,从没见过这种品种。】
【“消毒”“细菌”是什么意思?医书里从没见过这些词。】
林晚星没察觉他的心思,专注处理草药。她取三种草药按比例放瓷碗,拿银簪子细细捣碎。
银簪转动,绿色汁液顺碗壁流下,沾了指尖,她却毫不慌乱,动作麻利得像做过千百遍。
“水开了!”煮器械的士兵在门口喊,热气顺着门缝涌进来,带水汽的暖意。
林晚星抬头:“晾到不烫手就拿过来,别用手直接碰器械。”
士兵找粗布裹住锅沿,端进来将器械小心放托盘里。
林晚星放下银簪,拿起手术刀在烈酒里浸了浸,转头看赵虎。
赵虎半昏迷,脸色惨白如纸,听到声音艰难睁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挣扎着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林晚星声音放轻,带着安抚。
她握刀的手没停,刀刃精准落在腐肉边缘,轻轻一划。
滋滋声伴着浓烈血腥味散开,年轻军医没忍住,猛地别过头,喉结滚动着像要吐。
林晚星却像没看见,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世界只剩她和手里的刀。
她的手很稳,没一丝颤抖,每一刀都避开好肉,只剔腐肉,动作快得眼花缭乱,又透着奇异的秩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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