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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樊父樊母特地请假,两人还特地到学校接樊胜美,还破天荒给樊胜美买了条新裙子换上,更是带了樊胜美从未吃过的江米条、米花糖、饼干等各种小零食,三人就直奔牛头村。
从a县到牛头村也不远,小巴车小时,又步行小时,才终于进了村。现在正值秋收,大片稻田在朝阳下泛着金绿色的波浪,远处茶山层层叠叠,新抽的嫩芽将山坡染成浓郁的墨绿。
牛村子不大,只住了十几户人家,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是红砖房,乡民们都很淳朴,经过晒谷场,村民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休息,看见樊父,还热情的打招呼。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淳朴瘦弱还背着一个背篓的老妇人,樊胜美一看这面相,就确定这肯定是樊父的母亲。
看见来人,樊父热情地跑上前去拿老妇人背上的背篓,嘴里还喊着:“妈,您辛苦了,我来我来”
“奶奶”樊胜美也嘴甜地喊道。
樊奶奶看着樊胜美,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小跑到樊胜美面前,抱着樊胜美就是嚎啕大哭。看到母亲越过自己直接走向樊胜美,还哭起来,樊父脸色微沉,向母亲走了过去。
周围的人大概也清楚樊家的情况,都是唏嘘不已,纷纷走过来劝慰,好容易樊奶奶才缓过来,也不理樊父樊母,牵起樊胜美就往家走。
樊胜美虽然现在神魂之力不足,听觉倒是不错,远远的能听到晒谷场的人在议论
“这樊家老二几年没回来了,今天不年不节的回来干什么,还把小美带回来,我刚听小美叫樊建仁爸爸,这丫头怕是不知道”
“赵桂花,你不要大嘴巴,这孩子父母牺牲的时候她才一两岁,还不记事呢”
“樊老二上次回来把樊老大夫妻的抚恤金抢走,还把大山叔气病了,看病吃药拖了大半年,真是太苦了,还好樊老二还算有点良心,愿意养小美,也对得起他哥那么疼他”
“哼,你们啊,都被樊老二骗了,要不说着樊老二精明呢,小美这样的小丫头能吃多少,樊老大的抚恤金有多少,你刚刚看到小美露出来的脚上手上还有黑黢黢的疤痕,指不定樊老二拿着钱还虐待人家小姑娘呢”
樊胜美心中暗暗想着刚刚那些人的话,怪不得樊父不愿意回来呢,这村子里的人都清楚她的情况,也知道樊父将老父亲气病的事情,樊父哪有脸面回来,不过至少是清楚她的身份了。
樊家就是一栋低矮的土坯房,在崭新的砖瓦房群中,像块霉的糕饼。开裂的黄土墙爬满瓜蔓,屋顶的瓦片很多都碎了,是用茅草补的,不用想也是因为没钱,只能用茅草讲究。
房间内收拾的很整齐,樊爷爷也被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樊奶奶将樊爷爷照顾的很好。樊爷爷见到樊胜美也是一顿嚎啕大哭,一旁的樊父樊母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最终还是樊父打破了平静,说了自己要给大哥大嫂合葬,还要带小美去看看大哥大嫂。樊爷爷没生气,也没骂这个儿子,而是平静的说道:“也好,你们两个一起去吧,老二你去镇上问问明天能不能迁坟,怎么迁,问清楚了再去找人帮忙。老二媳妇你去买点元宝蜡烛,再买点纸。”
樊父见老爷子难得有个好脸色,也不提他不如大哥,也不训斥他,忙不迭地就拉着媳妇出了门。当时气老爷子的时候大胆,现在再看到老父亲,还是觉得一阵后怕。
樊胜美感觉樊爷爷是故意把樊父樊母支开的,老爷子不说话,过了一会老太太进门,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樊爷爷从床头取了一本相簿,招来樊胜美,将樊父樊母的故事讲给她听。
“小美,你看这就是你爸,叫樊建党,是爷爷的大儿子,他是年去当兵,从一个小兵几经生死才成了团长。
那几年地里收成不行,你爸惦记着家里的几个兄弟,把工资都寄回来供你几个叔叔,你二叔就是你现在那个不要脸的养父,你其他几个叔叔命不好,下河摸鱼都冲走了……”
老爷子说起其他几个儿子心中也是大痛,如果当初看紧点,看紧点,多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老爷子继续道:
“后来还是o年,你爸遇到你妈,她是个军医,那时候你爸都快o了,你妈也不嫌弃樊父年纪大,两人结婚六年,才有了你。”
老爷子一张照片一张照片指给樊胜美看,樊奶奶在一旁擦着眼泪,樊爷爷从床头又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烈士证,对着樊胜美道:
“你出生以后,你妈又上了战场,由来你爸妈都牺牲了,部队送了烈士证”
樊胜美有点疑惑,这两本烈士证和樊父樊母床垫下压着的烈士证看起来好像。
“你二叔那个蠢货,你爸牺牲的消息传回来他就惦记着用你爸的抚恤金给自己买个工作,你爷爷我啊,早就防着他呢,我让你爸的战友帮忙做了两个假的,但是爷爷没能守住你爸妈的抚恤金,小美你不要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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