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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泽的宽肩窄腰深深刻在了许知远的眼眸里,男人告别了少年时期的稚气,不管在哪一个方面,都变得非常沉稳。
“去餐桌吧。”谢晋泽不知何时发现了许知远的存在,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小臂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微微暴起,“很就没做了,有些生疏了。”
谢晋泽背对着许知远,将那份糊的像是黑炭的半成品藏到一边,然後将後来重新做的丶卖相还算的上是比较好看的一份千层饼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瓷盘上,解开身上的围裙挂在一边。
他蹲下身,从壁柜里拿出一套刀叉,然後端着这份新鲜出炉的千层饼朝许知远走去。
两人之间的对话太过于生硬,也太过于疏离,仿佛他们彼此的第一次相识。
昔日里的珍贵的回忆变成了无形的碎片在脑海中央开始交叠,许知远拉开餐桌前的两把椅子,熟悉的薄荷香味缠绕着他的鼻息,谢晋泽将瓷盘搁置在许知远面前,随後在他身旁入了座。
“味道怎麽样?”谢晋泽一手支着头,一手撩拨起许知远垂在耳後的头发,“我以後多给你做。”
“还不错。”
许知远摆弄着刀叉,一口接着一口送进嘴里,好像是真的肚子饿了一般,他用刀子切了很漂亮的一块,然後用叉子叉起来,送到谢晋泽嘴边,“你要尝尝你自己的厨艺吗?”
这句话一出,许知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
谢晋泽一愣,他手足无措的看向许知远的眼睛,对方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感情流露,好似这个举动对于他来说已经过于日常了,这个认知打的谢晋泽心尖一痛。
我没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也和别人这样过的?
“我开玩笑的。”许知远依旧没什麽表情,准备收回那只叛逆的手,“不好意思。”
结果手动的那一瞬间,本来搁在一旁毫无反应的手却握上了他的手腕。
几根修长的手指缠绕在一起,谢晋泽垂下眼,带着点凉意的指腹缓缓抚上许知远温热的掌心,周围仿佛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两指之间捏着冰冷的铁制刀具,不安分的指尖越过掌心挤进那狭小的指缝,谢晋泽手腕用力,将许知远的手牵了过来,後者身形不稳,两人之间本就微弱的距离一瞬间被撕得粉碎。
谢晋泽擡眸看向许知远眼中那抹黝黑的漩涡,微微偏过头,咬下那一小块千层饼,探出舌尖将其卷入腹中。
这一刹那,时间仿佛陷入了静止,许知远觉得手背上被其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变得滚烫,就连这几年来一点一滴在心脏周围建筑起来的城墙也在这永恒的一刻而陷入崩塌的危机。
“你……”
许知远只觉得嗓子被人死死扼住,他很想开口说些什麽,但喉咙里传来的哽咽让他无法出声,身体也好似被某些东西固定在了原处一般,无法动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也只能任由谢晋泽轻轻抓在手心里。
“我什麽?”叉子从指间滑落,掉在干净的餐桌上,铁制物品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谢晋泽顺势将剩下的几根手指也挤进指缝,肌肤之间相贴,十指相扣,中间的空气被吞噬的毫无生存之地。
他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在眼前,脸上的神情陷入阴影之中,小心翼翼的在许知远的无名指的指根处吻了一下,“让你感到厌恶了?”
“没有。”许知远偏过头,将手从温暖的掌控之下抽离,语气终于有了点起伏,“只是下次别这样了。”
“为什麽?你还是这麽讨厌我。”谢晋泽一点一点逼近,温热的鼻息打在许知远的脸侧,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形成一道浅灰色的影子,“我们……”
“我们已经结束了。”
许知远少见的打断了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
也不知他究竟在心中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他转过头,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此刻眼眶猩红,眼底的酸涩和泪水不受控制的在眼角打转。
“我们在几年前就已经分手了,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当年抵过万难靠近彼此的我们早就死在那间钢琴教室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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