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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秋年并没有那种即将要进入极度危险区域的害怕,甚至还没有他昨晚跟着流沙进入地下实验室的那一路那麽紧张。
他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这个“门”并不危险。
起码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
但秋年不敢直接这麽说出来,毕竟他爸妈很明显不太希望他进去,他决定先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信上写的‘时过则危’会是什麽意思?时间过了会怎麽样,是里面的东西会跑出来的危险?”
听到他那麽问,秋梧和云沂总算把注意力从如何阻止两人真按照信中要求进入劫境这件事上移开,尽量冷静着分析信上的内容。
“这内容过于笼统,根本没有指明对象。”云沂皱着眉,望向山脚处已经成型的“门”,“但劫境裂隙此刻也过分平静了,总让我担心是不是正在酝酿一场大的袭击。”
秋梧握住妻子的手,语气坚定:“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是了,我们还有的是力气,这些年对付里面冒出来的东西也早就有经验了,怎麽着都用不上小辈进去冒险。”
云沂期冀的眼神落在一言不发的连既明身上,她有信心阻止自己的儿子。但她没把握能拦住这个与她大儿子年岁相差不大却实力出衆的年轻人,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也觉得进入劫境的行为太冒进危险。
而秋年也在期待连既明的决断。
他有预感,他和他一样,是想要进去的。
在三道心思各异,但流露着同款期待的相似眼神中,连既明终于缓慢开口了。
“劫境的确很危险。”
秋梧和云沂的眼睛一亮,就要开口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知何时会出现,也不知会是什麽程度的危险。
他们也开始在心里盘算是否需要请求部分支援。
不怪他们如此警惕一句不知来源的威胁,能在他们的地盘上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能突破结界在他们的住所留下一封信的存在,必定不会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实力摆在那里,很难不让他们心神紧绷。
秋年则显得有几分失落,他的确很想进去瞧一瞧,并非出自他长了二十多年才终于长齐全的好奇心,而是一种本能的,灵魂深处的呼唤让他想要进劫境一探究竟。
他不与几人说也是担心因为这个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但——”
连既明看着有些蔫巴的,连头顶无形的耳朵已经垂下的青年。他心中暗笑,随後故意拖长语调来了一个转折。
立竿见影,青年的人类耳朵都竖直了。
深知见好就收的连既明没有继续吊人胃口,脸上神色严肃,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或许在‘门’存在的时候就不危险了呢?”
夫妻俩双双怔住。
连既明继续条理清晰地分析:“您二位前辈在这昆仑山镇守了二十馀年,以前这‘门’是否出现过?”
两人摇头。
“先前派去探查劫境的妖,是否都是在裂隙的基础上撕裂空间强行进入?”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回忆後才慎重点头。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这道‘门’才是进入劫境的正确方式,以往我们或者其他势力的尝试都属于强行闯入,自然会被那边的规则所排斥,就像那些黑影试图闯入我们的世界一样。”
嘴上说着是猜想,但秋年能看出连既明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犹豫,反而是确凿无疑的模样。
夫妻俩沉默,没有马上对这一番大胆的推论进行表态。
可他们越是细想,就越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以往劫境只会以裂隙的形式出现,而那一端的黑影能通过裂隙自由进出。
哪怕它们出来後停留时间长一些就会忽然消散,他们也的确有观察到黑影的自由进出的现象。
这一现象让所有人都以为劫境的出入口就该是这样的。
从来没有人发现过“门”的存在。
直到这一次。
一扇足够大,也足够正式的“门”怎麽看都要比通过裂隙进出要合理得多。
还有一点他们夫妻俩一直不敢细想。
这扇明显由灵气维持的“门”并不简单,这样规模的灵气运用却不暴露自身,现存于世的妖族几乎都做不到。
他们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幕後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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