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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算计请郎君怜我
李蕴如不知怎麽的,今日忽然心绪难宁,眼皮子一直在跳,从宣帝殿中侍完药出来,她问舒云:“近日驸马爷可有什麽消息?”
不等她回答,又兀自道:“瞧我,真是糊涂了,你同我一样在这宫中,又接连养伤几日,怎麽会清楚。”
她碎碎念着,失魂落魄往前走,舒云跟上,见她如此,道:“公主不如出宫去找找驸马爷?有什麽话,还是说开了好。”
“再想想吧,再想想。”
李蕴如拒绝。
她并非不清楚贞元皇後跟舒云说得有理,只是她骄傲惯了,从未低声下气与谁说过话,见到燕宁,怕又藏不住本性,到时候旧事重提,翻着那些旧账,就不知道又会说出些什麽难听的话来,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真是可恶!
这个燕三郎,还说她住宫中几日,他会过来呢,结果出了门就把说过的话都全抛之脑後了,纵使有事不能来,也不派个人过来禀一声!
……
揽春阁,雅间内。
女郎将人扶上床榻,浓重的女儿香浸着残酒的味道,叫燕宁直觉一阵口干舌燥,本来便难受的身子更加了。
他扯了扯衣襟,用勉强残存的清明意识道:“下去罢,不用在这儿伺候了。”
女郎没走,坐在床边,擡手卸了自己的钗环,又将衣服解开,低着头,面上含羞带怯,用软软娇娇的说道:“郎君,奴婢是自愿的。”
她脱得只馀一件素白的中衣,女郎姣好的身材尽显,看得人心里一阵火热。
燕宁莫名觉的燥热更加厉害了,但还是强撑着理智,移开目光,侧着身子用馀光辨位,将她的衣服拉上去。
“女儿家的声誉何其重要,女郎当自重!”
女郎听这话吃吃笑出声,却是行为更加大胆了些,她擡手搭上燕宁的脖子,“都说小燕郎君至纯至洁,如今看来是半分无错,不过未免有点古板无趣了些,你这般,怕是不会太讨小姑娘喜欢的。”
这话自然是假的。
江左的“玉面郎君”声名在外,是多少高门贵女的春闺梦里人,若非齐宣帝以兵权为饵强逼,又如何轮得上那个小公主。
不过饶是做不成嫡妻,做个有名分的妾室,那也是好的。
再怎麽样,都是比嫁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冲喜做妾得好。
所以人不管任燕宁如何说,都没有松开,甚至在调戏几句後,开始动手去解他的衣服。
燕宁身体难受至极,直觉好像有什麽地方轰然炸开一般,便是反应也跟着迟缓了许多,任着人将外衫解到手臂,这才清醒过来。
他猛然站起,一把推开人,跟她拉开距离,强撑着体面道:“出去。”
女郎没有丝毫准备,被这无一丝留情的重力推到在地,膝盖都被撞红了一大片,只是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甘认输的她又重整旗鼓,再一次起身攀附上去。
“郎君何必如此抗拒呢?”
她视线往下撇了一眼,勾着唇口笑语嫣然道:“你需要我,而我是自愿的。”
人再一次强调,又道:“或者,你将我当作公主也行?”
“公主?”
燕宁跟着喃喃念了一下,神思不禁恍惚起来,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人趁着这时候,乘胜追击,哄着人再一次回到了床榻边,将他扑倒,柔着嗓子说:“对,将我当作公主也可以。”
她手顺着他的腰线,开始解人的玉带,压着嗓音蛊惑道:“郎君~”
衣带松开,燕宁身子骨得到了片刻的疏解,意识也在这时,短暂恢复一点清明。
他再一次甩开她。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下一次!”
素来十分有教养的公子是很少对女郎说出这种重话的,可此时他已经在崩溃边缘,清醒和迷糊交替着,完全已不知自己在做什麽,只凭着身体本能在拒绝。
“我喜欢干净的人!”
“你要管不住自己,我会杀了你!”
这些话语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循环。
女郎也没想到他会这麽难搞,有一瞬间想放弃,但她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继续。
硬的不行她便来软的。
人绢帕一甩,眼圈立马通红,眼泪簌簌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她匍匐在燕宁的脚边,哀求道:“请郎君怜我。”
女郎哭道:“我乃王家的庶女王姝,家中要将我许给河东董氏的家主冲喜做妾室,如若没郎君,那我便真的没有活路了。”
“郎君放心,若是有幸得郎君青睐,我定会安分守己,不会与公主争宠为难,哪怕将来郎君再择高门嫡妻,亦不会与主母作对……”
燕宁这会儿大脑十分混沌,难辨现实与梦境,只模糊听人言与董氏做妾,不禁皱紧眉,谁不清楚那董氏年迈,今年已是七十有五,面前的女郎看上去不过堪堪二八年华,正是当好的年纪,且董氏凶残成性,不将房里女子当作人,好几个妾室,都被他折磨没了命……
却又是听她提及李蕴如,言择门当户对的高门嫡妻,那荡漾游神的心思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凉下来,他不为所动,强忍着难受拂袖,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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