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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谈判我要长君,丧妻
“莅阳,你们是有感情,可到底还年轻,漫长的时间岁月里,会再?碰上许许多?多?的人,他纵使不?是他的父亲,也当?会在足够多?的时间里慢慢将这些感情淡掉,届时再?提起今日之事,你能保证他便不?会後悔,道自己为你忤逆父母,背叛亲族,还逼死外?祖吗?”
李蕴如垂下?眸子,没有答她的话?。
燕笙也问过她同样的话?。
无数个夜里,她也曾经问过自己。
崔氏看?穿她的心思,道:“你看?,你也不?确定,既然如此,为何要执着,让长君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呢?”
“莅阳,过去算是燕家对不?住你,可长君他未做错什麽,他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为你对抗家里,他从未有一分对不?住你之处,他如今有大好的前程,是以名垂千古的能才之辈,难道你忍心看?他陨落,便因着你,受尽世人的唾弃,成为那?不?义不?孝之人吗?”
她没有将避子香的事说出口,如今这般状况,它就该一辈子埋在土里。
李蕴如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听着崔氏的话?,没有接,只是目光看?向?车窗外?那?个大着肚子的女郎,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约莫过去有近一刻钟的功夫,人方开口,“我要见燕长君。”
这本也是她来寻人的缘由,崔氏爽快的答应下?来。
……
自燕家宗祠的审判後,燕宁一直在燕府养伤,崔氏请了名医还有燕笙日夜看?护着,李蕴如过去时,他刚换完药,仆婢端着那?换下?来的脏衣物和布条走出来,人没醒,趴在床上,身上未着寸缕,只有一条锦被披着,将上下?分明开来,白皙的上身裹着布条,周遭还能见密密麻麻的稀碎伤痕,一条条的,瞧着触目惊心。
李蕴如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挺理性的人,可此时才明白,或许只是未到伤心处罢,光见着他半袒露的伤,她眼泪便一下?涌了出来。
“他已经昏迷五日了,水米未进一粒,药汤也灌不?进去。”崔氏说。
李蕴如充耳不?闻,脚步犹如灌了铅一般的步伐走进去,坐到他身侧,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那?背上的伤,眼泪也跟着在碰触的一瞬唰唰唰的往下?落。
泪水落到背上,将本来凝固的血迹淡化开,有些顺着背部轮廓滑落,有些染红了刚换下?的布条。
崔氏道:“如今这事,已然不?是你二人之间的事,饶是我同意,郎主和亲族也不?会认你。”
无才德家世也便罢,还如此蛊人失智,简直是红颜祸水,当?是留不?得的。
世家要的,是端庄大方,能稳定後宅,叫郎君无忧的嫡妻,而?不?是一个不?安分,到处惹是生非还只会吹着枕边风,让郎君为她与父母亲族作对的女郎。
“莅阳,你们之间,注定没什麽结果,执着只会伤人,也伤己。”
“你出去罢,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嗯。”
崔氏未勉强,道了一句:“你好好想想罢,边上有煎好的药,你灌他试试。”
人便离开。
崔氏走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麽,只是趴在他身上哭,哭了很?久很?久,待那?药汤都凉了,放才清醒过来。
她想起崔氏的话?,拿过药,给他灌了一口,可人没吃进去,嘴都张不?开,药到唇边就散了。
“燕长君,你吃些吧,不?吃药怎麽能好呢。”
可回答她的,只有临窗送来的风。
那?风有点大,吹得她刚没了的眼泪又出来,一滴滴的,正好落进他唇中。
咸湿的味道似乎让他有所感应,干裂的唇口动了动,闷哼出声?。
这叫李蕴如又惊又喜,她边哭边笑的骂:“痴傻郎君。”
人吞了一口药汤,俯身,唇对着唇,借用舌头助力,将药渡了过去。
有溢出,但好歹是吃了些许。
这是有用的。
她又如法炮制,将药送过去,药汤见了底,这才放下?。
人矮着身子蹲在脚踏边,抚着他的眉眼,低语嘟哝道:“燕长君,这药好苦啊,好难吃,吃得我好难受,你快好起来罢,乖乖吃药,好起来,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我。”
李蕴如话?没什麽关联,便是想到什麽讲什麽,只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发?泄累了,就靠着他,睡了过去。
如此循环三日,当?入夜,人终于是醒了过来。
见他醒来,李蕴如紧绷着那根弦好像骤然间松了下?来,眼泪再?次决堤。
“别哭!”
燕宁伸手给她擦泪,可膝上的伤未好全,又添新?病,动作一下?便扯着疼,人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但随即用笑掩过去,打趣道:“不过才多久没见,公主便这般想我了,喜极而?泣。”
“我是不?是喜极而?泣你清楚!这种哄我有意思吗!”
燕宁道:“当?然有意思了。”
他抚去她脸上的泪痕,说:“我喜欢看公主笑的模样,不?喜欢公主哭,尤其还是为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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