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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暗流奔腾。
济世庐门前灯笼依旧昏黄,苏锦言立于窗后,望着远处皇城一角隐现的飞檐斗拱,眸光幽深似海。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而在某条阴暗巷口,一道身影悄然转身离去,手中攥紧一张银票,嘴角勾起冷笑。
翌日清晨,街头巷尾忽有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济世庐的止血粉……有问题。”第章止血为证,黑衣列阵
晨光初透,济世庐门前青石板上还凝着夜露。
昨夜流言如毒蛇吐信,在街巷间悄然蔓延——“济世庐止血粉掺假”、“服用后会血脉逆流、七窍出血”。
说的人神神秘秘,听的人心惊胆战。
几家原本预订药材的商号已悄悄退单,更有药童在城门口被泼了一身脏水,骂作“卖命黑店”的走狗。
风未起,祸已燃。
苏锦言却一如往常,辰时三刻准时推开了医馆大门。
她一袭素色襦裙,髻低挽,眉眼清淡,仿佛昨夜那三条暗送的木匣、那句“此非家产,乃民信所系”,不过是风吹落叶,不足挂怀。
可她指尖抚过门框时,轻轻一顿。
那一瞬,眸底寒光如针,刺破温顺表象。
她早知林氏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表面慈和、实则阴鸷的继室主母,怎会容一个庶女执掌财源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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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论这军供资格一旦坐实,苏锦言便不再是任人踩踏的草芥,而是能撬动朝局的支点。
果然,未到午时,闹剧上演。
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扑倒在济世庐门前,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状若癫狂。
两名太医院杂役模样的人紧随其后,高声喝道:“快看!此人刚服了济世庐的止血粉,如今毒性作,命不久矣!”
百姓哗然,围拢上来。
有人惊呼:“果真有问题?”
也有人冷笑:“我就说嘛,一个女人开的医馆,能有什么真本事?”
就在这群情激愤之际,苏锦言缓步而出。
她没有怒斥,没有辩解,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只是静静走到那抽搐的乞丐身边,蹲下身,从袖中取出银针,在他腕间轻刺三下。
那人抽搐骤停,呼吸平稳,竟像是睡着了。
“孙太医派来的人?”她抬眼,看向那两名杂役,声音轻得像在问今日天气。
二人脸色微变,后退半步。
苏锦言不等他们回答,已起身走向药柜,当众取出一包尚未拆封的止血粉。
红纸黄绳,封条完好,正是兵部验讫后加盖火漆印的同批次药材。
她撕开封口,舀出半勺,毫不犹豫地吞入喉中。
四周霎时死寂。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看错。
那是止血粉,药性极烈,内服需按剂量调配,贸然吞服,轻则呕血,重则伤及心脉!
可她面色如常,只淡淡道:“此药以雪莲髓、龙鳞草、赤金藤为主,辅以三十七味活血化瘀之材,研磨九遍,煅烧七回,方可成粉。我亲手配制,每一味我都尝过。”
说罢,她抽出腰间小刃,轻轻划破左手食指。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指尖滴落。
众人屏息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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