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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陆辛道歉（第1页）

叶天的目光落在陆斩天抽搐的身体上，那姿态扭曲得像被狂风折断的枯枝，每一次痉挛都带着濒死的无力——断了手筋脚筋的四肢软塌塌垂落，沾着血污的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细碎白痕，喉咙里挤出的“嗬嗬”声，更像濒死野兽的哀鸣。他眉头微蹙，指尖残留的淡蓝色雷光悄然敛去，连眼神里的冷意都淡了几分——对这样毫无反抗力的人纠缠，不过是浪费精力，反而脏了审判会这地方。他侧过身，玄色外套的衣角在空气中扫过一道冷弧，对伯拉沉声道：“算了，没必要在这耗着，带他去陆家。我倒要看看，陆辛养出的‘好儿子’闯了祸，他这个当爹的，打算怎么收场。”

伯拉应声上前，黑色利爪如同淬了寒的钢铁，精准扣住陆斩天的后颈。那力道拿捏得极准，既不会让他立刻断气，又足以扼住所有挣扎的可能，提溜着他的模样，像提溜着一只装满破布的麻袋，连半分尊严都不给留。陆斩天的脑袋无力耷拉着，嘴角挂着未干的血沫，原本嚣张的眼神此刻只剩涣散的恐惧，却连闭眼逃避的力气都没有——后颈利爪传来的冰冷触感，混着全身伤口撕裂般的疼，让他每一秒都清醒地承受着这份屈辱。伯拉径直朝殿外走去，脚步声轻得像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叶天紧随其后，玄色外套下摆扫过地上未干的血渍，留下一道浅浅的暗红印记，周身残留的雷弧气息如同无形的寒气，让殿内本就压抑的空气更添紧绷，连墙角烛火都在微微颤抖，光影在盘龙石柱上晃出细碎的阴翳。

陆家府邸坐落在北羽山脚下，青砖黛瓦依山而建，朱红大门上雕刻的龙凤纹路透着世家大族的气派，此刻却灯火通明得反常——大门敞开着，院内每隔三步就挂着一盏橘黄色灯笼，光线将青石板路照得如同白昼。十几个家丁手持木棍站在两侧，袖口绷得紧紧的，手指死死攥着木棍，指节泛白，眼神却怯生生地盯着门口，显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却没一个人敢真的拦在前面。毕竟，叶天在北羽山的名声，早已不是“厉害”二字能概括的，那是能让顶尖势力都忌惮的存在，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碰这硬茬。

叶天刚踏入前厅，目光便如鹰隼般锁定了正厅主位上的身影。那是陆辛，一身暗纹锦袍衬得他面容威严，头梳得一丝不苟，手指却在不自觉地摩挲着红木扶手，指腹反复蹭过扶手的雕花，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他原本还想端着几分长辈的架子，可当视线落在叶天身后被伯拉提着的陆斩天时，瞳孔骤然收缩，像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陆斩天的脸血色尽失，嘴唇泛着青灰，头无力垂着，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那副惨状，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

“陆辛，给我滚出来！”叶天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锥砸在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前厅的死寂。那声音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纯粹的寒意，让在场的家丁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主位上的陆辛猛地站起身，锦袍下摆扫过椅子扶手，出“哗啦”一声轻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慌乱，语气却还是染上了警惕与怒火：“叶天！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闯我陆家府邸，还把我儿子伤成这样！你眼里还有没有北羽山的规矩？还有没有世家之间的体面？”

“规矩？体面？”叶天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前厅的灯笼都仿佛被这股气势压得晃了晃，橘黄色光影在地面上疯狂跳跃，“陆辛，你跟我谈规矩？跟我谈体面？”他的目光扫过陆辛紧绷的脸，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嘲讽，“你儿子在审判会设局，抓我身边的人来逼我现身，甚至动用审判会的职权调动人手，把公权当成自己报私仇的工具——这事，你知道吗？还是说，在你眼里，只要是陆家的人，就算犯了天条，也能凭着你陆家的势力糊弄过去？”

陆辛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然知道陆斩天对叶天的敌意——三年前国府历练的事，陆斩天回来后念叨了无数次，说一定要让叶天付出代价。可他从没想过，陆斩天会胆大包天到动用审判会的力量，更没想过，叶天会直接把人伤成这样，还带着人闯到了家里来。

“你以为，凭着陆家在北羽山的这点势力，就能让你儿子无法无天？”叶天的声音越来越冷，目光如同利刃般刺向陆辛，“你以为，纵容他报私仇、踩规矩，是在为他好？陆辛，你错了，你这不是疼他，是在亲手把他推向深渊！今天他敢动我身边的人，明天他就敢做出更出格的事，到时候，别说你陆家，就是整个北羽山，也护不住他！”

陆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死死攥着锦袍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想反驳，想说“我儿子只是一时糊涂”，想说“有事可以商量”，可在叶天冰冷的目光下，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知道，叶天说的是实话——陆斩天这次闯的祸，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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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辛张皇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祝蒙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审判员制服快步走进来，胸前的“审”字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佩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剑鞘上的铜环出“叮铃”的轻响。他刚踏入前厅，看到厅内剑拔弩张的场景，先是对着叶天微微拱了拱手——那姿态带着几分客气，甚至隐隐透着尊重，显然是清楚叶天的实力与脾气，知道硬碰硬没有好结果。随即，他转向陆辛，语气严肃得不容置疑：“陆辛，你先冷静！叶天，你也先放了陆斩天，关于他滥用审判会职权、设局绑架小雨和艾图图的事，我已经带人查清了，人证物证都在，证据确凿。按照审判会的规矩，灵狱的大门已经为他敞开，这辈子他都别想再从里面出来，绝不会再给你和你身边的人添麻烦。”

叶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陆辛紧绷的脸，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放不放他，不是你祝蒙说了算，也不是我叶天说了算，那就要看陆辛你了。你养的好儿子，犯了这么大的错，总得给我、给小雨、给图图一个说法吧？总不能一句‘他错了’，就想把这事翻过去？”

祝蒙立刻转向陆辛，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甚至隐隐透着警告：“陆辛，你糊涂！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端着你陆家的架子？快给叶天道个歉！你以为叶天是在跟你商量吗？他要是真动了怒，别说你这陆家府邸，就是整个北羽山的世家，有哪个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你想过没有，要是叶天真的恼了，别说你这个儿子，就是整个陆家上百口人，都要为他陪葬！”

陆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咬牙道：“祝蒙，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是要道歉？他分明是用我儿子的命在威胁我！我陆家在北羽山立足百年，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屈辱？”祝蒙提高了音量，眼神里的警告更浓，几乎是吼出来的，“陆辛，你搞清楚！叶天能这样跟你说话，能把陆斩天活着带到你面前，已经是给足了你陆家面子！你以为他没脾气吗？你以为他不敢对陆家动手吗？难道你忘了前不久帕特农神庙的事？”

陆辛一愣，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帕特农神庙？那不是远在西方的顶级势力吗？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不知道？”祝蒙皱紧眉头，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前不久，帕特农神庙的祭司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冤枉叶天的姐姐叶晴是黑教廷的卧底，把她关在圣女殿的神圣囚笼里，还扬言要在全大陆面前处决她，以此立威。你知道叶天做了什么吗？他单枪匹马闯了帕特农神庙，连帮手都没带！怒极之下，他召唤出了图腾玄蛇——那可是传说中的上古图腾，是能与顶级阶法师抗衡的存在！”

祝蒙的声音带着几分后怕，仿佛当时的场景就在眼前：“那一次，帕特农神庙死了多少人？十几个阶法师当场被玄蛇的毒液腐蚀成了白骨，几十个高阶法师被玄蛇的尾巴扫成了重伤，还有上千名祭司和护卫骑士死在混乱中，血流成河，连神庙门前的白玉台阶都被染成了红色！神庙的石柱被玄蛇的利爪抓得面目全非，你想让这样的场景，在你陆家重现吗？你想让陆家的青砖黛瓦，都被你儿子的血染红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陆辛瞬间惨白的脸，继续说道：“而且，你以为叶天只有图腾玄蛇这一张底牌吗？我告诉你，叶天体内藏着的东西，比图腾玄蛇可怕十倍！那是连上古势力都要忌惮的恶魔之力，一旦爆，别说你陆家，就是整个北羽山都会被掀翻，到时候，你陆辛就是千古罪人，是北羽山的罪人！”

陆辛听完，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锦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后背的锦袍都被冷汗浸湿了，贴在身上凉得刺骨，他能清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跳出来一样。他终于听出了祝蒙的弦外之音——叶天手里握着的，不是简单的“厉害”，而是能轻易摧毁一切的力量。陆家在他面前，就像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被吹灭。他之前的那些底气，那些所谓的“世家尊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拒绝道歉，叶天会做出什么事来——帕特农神庙那样的顶级势力都能被搅得天翻地覆，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陆家？

祝蒙见陆辛脸色白，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知道他终于想通了，连忙转向叶天，语气放软，甚至带着几分恳求：“叶天，是我管教不利，是我没能及时现陆斩天的小动作，让他犯了这么大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求你看在陆家没有真的伤到小雨和图图的份上，放过陆斩天这一次——审判会的灵狱你是知道的，那里面阴森潮湿，没有灵力供给，一辈子待在那种地方，比杀了他还难受，足够他反省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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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陆辛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陆辛的双腿在微微打颤，双手撑着扶手才勉强没有倒下，脸上满是恐惧，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威严？他又看了看祝蒙诚恳的眼神，祝蒙在审判会素来以公正着称，这次主动低头，也算给足了台阶。他没有再僵持，只是对着伯拉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放了他。”

伯拉立刻松开利爪，没有丝毫犹豫。陆斩天“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坚硬的青石板撞击着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出“嘶嘶”的抽气声，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断了的手筋脚筋还在往外渗血，半边身子被雷光灼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伤口，他只能蜷缩在地上，像一条丧家之犬，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

叶天没有再看陆家众人一眼，甚至没再理会陆辛想说的话——他知道，经过今天这事，陆辛再也不敢纵容儿子胡作非为，陆家也绝不会再找他和小雨、图图的麻烦。他转身朝着院外走去，玄色外套的衣角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伯拉紧随其后，脚步轻得像猫，却始终与叶天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忠诚得像一道影子。两人的身影穿过灯笼的光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前厅里一片死寂。

陆辛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心里全是冷汗，连锦袍的褶皱都忘了抚平。他看着地上蜷缩的陆斩天，眼神复杂，有心疼，有愤怒，却更多的是后怕。祝蒙则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陆辛，好好管教你这个儿子，别再让他惹是生非。下次再惹到叶天，别说我，就是整个审判会，也没人能救得了你们陆家。”说完，祝蒙也转身离开了前厅，只留下陆辛和地上的陆斩天，以及满厅的压抑与死寂。

离开陆家后，夜色渐深，晚风带着北羽山特有的松针清香，吹在脸上有几分凉意。叶天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星辰，那些星星在墨蓝色的夜空里闪烁着微光，像是小雨和图图平日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纯粹的温暖。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几分，周身的寒意悄然散去，连步伐都轻快了些。他转头对伯拉说：“回去吧，小雨和图图还在等着，别让她们担心太久。”

伯拉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叶天身后。他的脚步很轻，却很稳，始终与叶天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淡淡的雷光气息，如同细碎的星光，随着晚风慢慢消散在山间，最终融入无边的夜色里，只余下松针“沙沙”的轻响，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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