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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齐云将军传》初稿已成,请随兄过目。"姜清兮将一叠装订整齐的纸稿递给随欣,眼中闪烁着少见的兴奋。
随欣接过稿子,快速浏览起来。姜清兮不愧是县学才女,笔下的齐云将军栩栩如生——从她少年时力能扛鼎,到从军後屡建奇功,再到发明农具丶发现药草的仁心善举,无一不记载得详实生动。
最妙的是,姜清兮还巧妙地穿插了几则民间传说,将齐云描绘成一位近乎完美的女英雄。
"精彩!"随欣合上稿子,"不过这里可以再加点细节..."她指着其中一段,"比如齐云将军发明的新式犁具,若能画个示意图就更好了。"
姜清兮眼睛一亮:"随兄高见!我这就去找画师。"
"不急。"随欣笑着按住她,"先让邓寻雁和苏香君看看。她们负责的庙会筹备得如何了?"
两人来到县学後院的凉亭,邓寻雁和苏香君正在核对清单。桌上摊着一张巨大的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山神庙会的摊位分布和活动流程。
"香烛丶贡品丶戏台都已备妥。"邓寻雁擡头笑道,"我家掌柜说了,这次庙会所有收入的三成捐作修庙之用。"
"我哥联系的戏班子排了出《齐云破贼记》,保准吸引全城百姓。"苏香君得意地补充道,"还有这个..."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小小的木雕护身符,"第一批'山神护符',用的是山上的桃木,由庙祝亲自开光。"
随欣拿起一个护符细看。小巧的桃木牌上刻着"齐云护佑"四字,背面是简单的山形纹路。虽然简陋,但胜在精致可爱,定能吸引妇人孩童。
"定价多少?"
"五十文一个。"邓寻雁眨眨眼,"成本不到十文。"
随欣会心一笑。这就是她提出的"信仰周边"概念——护符本身或许没什麽灵力,但只要百姓相信它灵验,香火自然会旺起来。
香火越旺,齐云山神的力量越强,反过来又能真正赋予护符些许神力,形成良性循环。
"对了,传记写得如何?"苏香君好奇地问。
姜清兮将稿子递给她:"随兄提了些好建议,还需完善。"
三人凑在一起读稿子,不时发出惊叹。随欣靠在栏杆上,望着她们兴奋的样子,心中感慨。短短半个月,这个临时组建的"山神推广小组"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
姜清兮的文采丶邓寻雁的商业头脑丶苏香君的人脉资源,加上她的现代营销思维和"神灵关系",简直是无敌组合。
"随欣,"邓寻雁突然擡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我爹听说我们在做这事,想请你过府一叙。他家在省城也有生意,若能推广齐云山神信仰到全省..."
随欣挑眉。邓家的商业嗅觉果然敏锐,这麽快就看到了"神灵IP"的潜在价值。
不过这也是好事,推广范围越广,齐云山神的力量越强,给她的回报自然也越丰厚。
"改日吧,秋闱在即,我得抓紧复习。"她婉拒道,"不过庙会当天,可以引荐令尊与庙祝相识。"
邓寻雁了然点头:"明白,神灵之事不可操之过急。"
离开县学,随欣径直去了齐云山。自从上次托梦後,她每隔几日就会上山"汇报工作进展",顺便收取山神给她的"阶段性奖励"——几块品质不等的灵石。
这些灵石被青空珠吸收後,空间已扩大到近五十平方米,黑土地边缘的金光也更加明显了。
山神庙比半月前热闹多了,虽然尚未正式修缮,但香客明显增多。庙祝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见到随欣立刻恭敬地迎上来:"随秀才来了!山神娘娘显灵说您今日会到,老身已备好净室。"
随欣谢过庙祝,独自进入後殿的一间静室。关上门,她从袖中取出三炷特制的香——这是于若淳教她制作的"通灵香",以桃木粉丶朱砂和少量灵石粉末混合而成。
香点燃後,一缕青烟笔直上升,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随欣盘腿而坐,闭目凝神。
很快,那种熟悉的恍惚感袭来,再睁眼时,已置身于齐云的军营大帐中。
"随秀才,本神等你多时了。"齐云山神依旧一身戎装,但气色比上次好了许多,铠甲上的血迹也消失了,"香火渐旺,我的力量恢复了不少。"
随欣简要汇报了庙会筹备情况和《齐云将军传》的内容。山神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好!甚好!"齐云拍案叫绝,"想不到随秀才不仅文采斐然,还有如此经营之才。本神当初果然没看错人。"
随欣谦虚了几句,随即切入正题:"山神娘娘,关于之前说的报酬..."
齐云大笑:"你这丫头,倒是不忘本。"她一挥手,案几上出现一个小木匣,"这里有五块'山心玉',品质比上次那块更好。"
随欣接过木匣,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块鸡蛋大小的青色玉石,在帐内火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晕。她能感觉到青空珠对这些灵石的渴望,像饿汉见到美食一般。
"多谢山神。"随欣将木匣收入袖中,实际直接转入了青空珠,"不过..."
"不过什麽?"齐云挑眉。
"我在想,"随欣斟酌着词句,"若能将您的信仰推广到全省甚至全国,对您的好处自然更大。但要做到这点,需要更多资源和人脉..."
齐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秀才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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