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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真实（第1页）

越来越真实

晨光透过窗纸时，我是被腊梅的香气唤醒的。不同于往日凝滞的甜香，今日的香气里多了丝清冽——像是雪後初晴的风，裹着花瓣的气息飘进屋里。我摸了摸枕边，兰草帕还在，布料的纹理清晰可触，指尖划过绣线时，能感受到针脚凸起的细微触感，不再是之前的虚浮。

推开门，院外的雪又薄了些，青石板露出的面积更大了，甚至能看到缝隙里冒出的嫩草尖。雅浣蹲在小桃树下，手里拿着根小树枝，正小心翼翼地扒开积雪：“阿昭姐姐！你看，桃树的芽苞好像鼓了点！”我走过去，果然见枝桠上的芽苞比昨日饱满了些，外层的鳞片微微张开，透出点淡绿，不再是之前一成不变的模样。

容妃提着个竹篮从外面回来，里面装着刚摘的腊梅，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苏妃娘娘说要做腊梅酒，让我多摘些，”她笑着把竹篮递过来，眼底的青色已经完全褪去，“咱们一起挑拣吧，把残瓣去掉，留下最完整的。”我接过竹篮，指尖触到花瓣时，能感受到晨露的冰凉，残瓣落在青石板上，没有像之前那样凭空消失，而是静静躺在那里，等着被扫走。

丽嫔的院子里，她正拿着剪刀修剪枯枝，琵琶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琴身蒙了层薄尘。“等雪化了，就把这些枯枝烧掉，给土地增点肥，”她见我们进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剪刀，“咱们再种些月季和芍药，夏天就能开花了。”雅浣立刻凑过去：“娘娘，我帮您松土！我以前在乡下，跟着奶奶种过菜，可会松土了！”容妃也小声说：“我……我可以绣些花种的图样，咱们按图样种，会更整齐。”

苏妃的药院里，草药架上多了些新晒的迎春花——她说是昨日从宫墙边采的，晒干後能和腊梅一起泡茶。“这茶清热解腻，正好配咱们昨天做的桂花糕，”她把草药收进布包，动作比之前更轻快，“等会儿煮些给大家尝尝，顺便说说种花草的事。”

中午，我们围坐在贤太妃的院子里，喝着苏妃煮的腊梅迎春茶，吃着剩下的圆形桂花糕。茶水入口清甜，带着两种花的香气，桂花糕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和茶水的清冽相得益彰。贤太妃看着院外的雪景，笑着说：“雪再化几天，咱们就能去宫墙边采更多的迎春花了。去年这个时候，宫墙边的迎春开得可热闹了，只是那时丽嫔丫头还在为案子发愁，没心思看。”丽嫔点点头，眼里满是笑意：“今年不一样了，有你们陪着，再普通的花，看着也舒心。”

午後，我去御膳房取下午要用的面粉，路过侍卫房时，听见两个侍卫在聊天：“听说皇後最近没什麽动静了，好像是皇上对她查慧嫔父亲案子的事有些不满，让她安分些。”另一个侍卫笑着说：“早就该这样了，整天搞这些小动作，累不累？还是冷宫里好，安安静静的，听说丽嫔娘娘都不愿回去了。”他们的对话不再是重复的内容，而是有了新的进展，像真实发生的日常。

回来时，见容妃和丽嫔正在廊下绣花种图样。容妃的绣线铺了一桌，浅绿丶嫩黄丶粉红，颜色比之前更丰富，她手里的针穿梭自如，很快就绣好了一朵小小的迎春花。“丽嫔娘娘，您看这样行吗？”她把绣好的图样递过去，眼里满是期待。丽嫔接过，笑着点头：“真好看！有你这个绣样，咱们种出来的花肯定更漂亮。”

雅浣则在院子里编草虫，这次编的不再是之前的蚂蚱丶蝴蝶，而是一只小小的兔子，兔子的耳朵上还编了朵小花。“等雪化了，我就把这个草兔子放在桃树底下，让它陪着桃树长大，”她把草兔子放在桃树下，小心翼翼地用石头固定住，“这样桃树就不会孤单了。”

傍晚时分，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落在雪地上，泛着温暖的光。腊梅树的枝桠上，又有几片花瓣飘落，落在我们的茶碗里丶绣布上，像是在参与我们的热闹。苏妃煮了新的腊梅酒，酒液呈淡淡的黄色，带着腊梅的香气，我们每人都尝了一点，温热的酒液滑进喉咙，暖得人心里发甜。

容妃又弹起了琵琶，这次的曲子是她自己编的，旋律轻快，带着春日的气息。雅浣跟着旋律唱起了新的小调，歌词是她下午编的：“雪化了，春来了，我们一起种花草；花开花，草长高，我们一起乐逍遥……”丽嫔和苏妃也跟着轻轻哼唱，贤太妃坐在一旁，手里打着节拍，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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