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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单调的一块木匾孤零零的立在坟头,天空顿时雷声大作,谭梦在墓前缓缓蹲下,木匾上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篆刻。
“怎麽没有名字?”李元诧异道。
谭梦拭了拭那木制的匾,沙哑道:“阿禾哥的字写得极好,他以前就说,要是死了,木碑不必留名,就当他从没来过,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语气凝噎,天上下起倾盆大雨,和她的泪光交融。
回到府里时,谭梦始终昏睡着,李元将她一路背着进的房间,那晚的大雨冲刷了一切痕迹,只留下几具冰冷的尸体。李元从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嘴里得知,那揽月坊名唤宝燕的舞娘,正是与李麒私奔的那位,他来不及过多思索,立即着人将消息递给了上官齐。
“派人沿路排查,务必将李麒追回!”上官齐下令道。
手下应下,却也隐约间有些担忧:“大人,这李大公子知道凶手是自己的弟弟,居然还主动将消息递给您,会不会有诈?”
“李兄不是这样的人,我信他!快去办吧。”
“大人心里有数就好。”手下走出县衙,就看见迎面进来的李元,心里不由得感慨,早就听说这富家公子家里都是尔虞我诈,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李元一路进来,县衙有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换了神色,但这对他来说,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李兄怎麽亲自来了?”上官齐迎上前去问道。
“上官兄,我还有一事,想找你帮忙。”
“何事?”
“上官兄可听说过“云沙暗影”?”
上官齐思索一二,才说:“倒是听说过一点,不过这个组织不盘踞一地,而是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也正因如此,才有“天下碟网”之说,不过李兄怎麽想起问这个了?”
李元仔细地观察着他,确认并无不妥後,才佯装轻松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有点事想找他们问询一二,不知上官兄可知道有什麽捷径能见到他们?”
李元说这话时,声音埋的极低,倒是让上官齐有些不习惯,一把就将他的背扳直了,干练道:“李兄不必如此,这个碟网在京城也算不上绝密,若只是想问些东西,不违律法,那都可以大大方方的!”
“上官兄,还真是,大方啊!”李元笑着道。
上官齐大手一挥:“这都小事,不过这碟网的入口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先前在二殿下哪里听说过一二,这碟网的主人乃是京城人士,听说还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碟网的信息向来都是绝密,他的身份更是绝密,这二皇子能知道这些消息,只能说明,这内部一定是出现了奸细,前有暗桩被拔,後有胡兮离奇身死,怎麽看都像是蓄谋已久。若当真是锁定了他的身份,那直接刺杀他就行,想来是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这才一次次逼着他现身。
“上官兄,这西郊的案子,有没有牵扯什麽达官贵人啊?”
上官齐忖度道:“达官贵人倒是没有,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奇怪。”
“什麽?”
“长绮楼的楼主傅明轩过来喝了一杯茶,一句话也没说,然後就走了。”
“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长绮楼,一杯酒一千两的那个?”上官齐动手直接将他的嘴巴捂住,严肃道:“李兄慎言,这傅明轩可不简单,但凡让他明白这话,怕是有你好果子吃的。”
李元频繁眨着眼睛表示不再乱说,上官齐才松开手,谁料还没来得及捂嘴,又说了一番更大逆不道的:“长绮楼?那就是长公主李长绮的産业,那这傅明轩和李长绮是?”
“李兄,你不想活,我还想呢。”上官兄这次不容拒绝,单手擒住他的双手,又将他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远处进进出出的衙役们见状,尴尬地主动移开视线。
一双慌张的双手急促的抱着包袱,倚着身侧的身影疾步前进,突然前面飞下一个人,单手持剑,蒙着面,一袭粉衣,背对着他们。
两个人眼神交汇,只一个神色就确定了先跑,转过身去,不想身後也站了一个粉色的蒙面身影。这两人身形看着都很娇小,想来应该是女子,被围住的一男一女再次心怀侥幸,准备动手。
“我要是你们,我就乖乖束手就擒!”谭梦转过身去,单手一挥,一棵雄伟的树就被劈成了两半。
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着站在中间,走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後只能硬着头皮说:“两位女侠,我们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谭梦步步逼近,将长剑直指他们:“说,阿禾是不是你们杀的?”
女子花容失色,慌张道:“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阿禾对我也算不错,我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的,还请女侠饶命!”
白秋补刀道:“那你们为何急匆匆地就要离开京城?难道不是畏罪潜逃?”
男子囫囵道:“我确实走的急,但我们真的没有杀人,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
谭梦和白秋对视了一下,脚步逐渐逼近,语气更加狠厉道:“那你们跑什麽?说不清楚,以後就不用再说了!”她果断出手,吓得男子立马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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