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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翻墙入大理寺（第1页）

陆家老宅书房里，陆清远背着手踱来踱去，正思索着陆文耀的事情该如何脱罪。

祭祀典礼上的风波虽烈，可陆文耀与尘外阁的交易终究没能成，只要打通大理寺的关节，往“年少无知被蛊惑”上引，再让国子监的夫子们联名替陆文耀求情，轻判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那些银票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窜进脑海，陆清远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转动第三排的青铜象，书架后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有一个锦盒，可掀开一看，陆清远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这一叠银票被人动过！

“哗啦”一声，他将所有银票倒在案上，手指飞快地清点：“一、二……十九张。”

少了一张！

陆清远瘫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攥着那十九张银票。

这些银票是几个月前，靖帝从内库拨给北疆士兵购置越冬粮草的，每一张都带有靖帝用皇家密药亲批的印记，为的就是防止有人私用。

他从户部偷偷截下小部分越冬粮草款，本想开春后通过江南的商号“洗白”，神不知鬼不觉地纳入私囊，却没想到被陆文耀拿去给了尘外阁！

如今还被送入大理寺作为物证！

“逆子！陆文耀你这个逆子！”陆清远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在地上。

原本祭祀风波只是小事，可如果那张银票被人现端倪，那会要了他的命！

陆绾绾望着窗台上渐融的冰棱，指尖在暖炉上轻轻划着圈。南山已经盯了陆清远五日，带回的消息却越来越蹊跷。

“小姐，陆清远这几日没动过半分人脉，也没往牢里送过东西，就连陆文耀都一次没去见过。”南山立在阶下，“就好像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在牢里。”

陆绾绾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陆文耀是陆清远唯一的嫡子，就算再不成器，也该挣扎着捞一把，这般不闻不问，太反常了。她指尖叩着窗棂，心里翻涌着疑惑：“是彻底放弃了？还是另有隐情？”

“对了小姐，”南山忽然想起什么，“陆清远虽没管陆文耀，却十分隐晦地托了好几个门路，反复打听那日祭祀台上呈的银票。”

“银票？”陆绾绾眉峰微蹙，陆清远为何偏揪着银票不放？

陆清远的异常让陆绾绾一时没有头绪，她转身看向南山吩咐道：“继续盯着他，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另外让东海把景明那边看紧些，别出岔子。”

南山领命退下后，陆绾绾在书房里踱起步来。脑中开始复盘此次的计划——似乎并没有问题。

可陆清远的反应太奇怪了。放着亲儿子不管，却去打探银票的事情？难道那些银票藏着比陆文耀更重要的秘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正蹙眉沉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想什么这么入神？本王站这半天了，你都没察觉。”

“王爷来得正好。”陆绾绾索性把疑虑和盘托出，“你说陆清远放着儿子不管，偏盯着这些银票，会不会是银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这些银票只是他寻常受贿，他大可不必如此。但这银票若是有特殊来历，比如，牵扯到足以让他掉脑袋的事……”

“难怪”陆绾绾喃喃道，“他不是放弃陆文耀，是自顾不暇！”

“王爷，能带我去大理寺一趟吗？”陆绾绾眸色亮得惊人，这或许是扳倒陆清远的最好时机！

温行之挑眉：“去可以，但物证房进不去，主审官沈砚是个硬茬，新官上任正想立威，未必会卖本王面子。”

“竟还有人不卖王爷面子，不过进不去，王爷带我翻墙进去便是。”陆绾绾早就料到没那么轻易能进的去。

温行之望着她眼里跃跃欲试的光，无奈道：“你这翻墙的看家本领倒是有点用处。”

夜色如墨，两人借着墙根的阴影摸到大理寺内。温行之曾在这里历练过半年，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很熟悉。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陆文耀当日呈上去的银票。

陆绾绾拿起那一叠银票，仔细端详起来，并没有现什么异样。

时间不多，也容不得细细做研究，陆绾绾轻按眼角，芯片瞬间启动，对银票进行扫描。

【扫描结果：】一叠银票共二十五张，均为桑皮纸基，票面以朱砂、烟墨印制。当前状态：第六张银票存在隐性信息，票面无异常痕迹，处于“待显影状态”。

【关键异常：】第六张银票“票面左侧”纤维层含特殊植物染料成分，与常规烟墨成分差异显着，此为隐性字迹的载体根源。

【破解提示：】需用显影药水点涂于“票面左侧”暗纹交汇处，迫使隐性字迹显现。

“王爷，你知道显影药水吗？”她猛地抬头，月光映在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温行之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这药水？”那是皇家密药，专用于破译军机密信，寻常官员都未必听过，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会知晓？

“说来话长！”陆绾绾指尖点向第六张银票，“不会这么巧，你刚好有吧？”

“事实就是如此的巧。”温行之摸出个玉瓶。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拿出来。”陆绾绾心里感叹，果然穿越女是自带光环的，巧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陆绾绾从一叠银票中，精准的抽出第六张。药水滴上去一会，上面就显现出：“靖帝亲批?北疆粮饷。”

“竟然是军饷！”

温行之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沉如寒铁：“竟敢动军饷的主意！”原以为只是寻常贪墨，没想到竟牵扯到数万士兵的性命。

陆绾绾小心地用帕子吸干药水，待银票恢复原状后，重新放回证物箱锁好。“我们先撤。”她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张银票，得在最关键的时候亮出来。”

两人翻出大理寺后，陆绾绾便吩咐南山盯好大理寺，她决不能让陆清远拿到那张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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