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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星火燎原道途新辟五合一（第3页）

为的中年男子，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李璟。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气质深邃如渊的黑袍青年，是这群不之客的核心，而且其身上那股温暖、纯净、充满生机的“源初”气息，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般鲜明。这气息，让他感到亲切，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李璟神色平静，抬手示意陈枭等人稍安勿躁。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对方残破的铠甲和身后那摇摇欲坠的光膜，用刚刚从星灵传承中学到的、略带生涩的古老启明语回应：

“我们是在虚空中流浪的旅者，遭遇风暴，意外流落至此地。你们可以称我们为‘玄朝’。”他没有直接暴露飞升者的身份，“至于‘源初’的气息……我们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位名为‘星灵’的存在的馈赠。”

“星灵？！”中年男子瞳孔骤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守望者塔楼的星灵？！它……它还存在着？！”

他身后的战士们也出现了一阵骚动，脸上浮现出激动与难以置信交织的神情。

“星灵大人……它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塔楼不是早就被……”

“源初的眷顾……难道传说是真的？”

李璟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初步判断。这些人，确实是“启明”文明的后裔，而且对“星灵”和“源初”抱有极高的敬意。这为接下来的交流奠定了不错的基础。

“星灵为了完成最后的使命，已将自身与塔楼核心融合，化作了传承的守护者。我们离开时，塔楼已彻底沉寂。”李璟语气平和，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

中年男子眼中的激动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丝释然。他沉默片刻，收起了长矛，右手握拳，置于左胸，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

“失礼了，拥有源初眷顾的流浪者。我是‘最后的坚守之地’现任守卫长，埃克托尔。”他自我介绍道，然后侧身让开通道，“此地不宜久留，外面的‘堕落者’会被活物的气息吸引，越来越多。请随我们进入屏障内再详谈。”

李璟微微颔：“有劳。”

在埃克托尔等人的引领下，李璟一行人穿过那层淡金色的、布满裂纹的光膜。进入光膜的瞬间，一股虽然稀薄但远比外界纯净、且带着一丝熟悉“源初之息”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重的、混合了绝望、压抑和岁月沧桑的气息，也笼罩了众人。

光膜之内，面积并不大，大约相当于玄朝一个普通县城的规模。十几座半球形的金属建筑分布其中，风格统一，但大多显得陈旧，不少地方有修补的痕迹。中央是一座稍高一些的塔状建筑，顶端悬浮着一颗光芒黯淡的水晶，正是它在维持着这层脆弱的光膜。

街道上可以看到其他居民，数量不多，大约千余人。他们大多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眼神麻木，穿着简陋的衣物，在看到李璟这些陌生的、装备精良的外来者时，眼中才闪过一丝微弱的好奇，但很快又归于死寂。整个聚居地，弥漫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沉闷气息。

埃克托尔将李璟和陈枭请进了中央塔楼底层的一间议事厅，其余执戈士则在门外警戒。

议事厅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金属长桌和几把椅子。墙壁上挂着一幅早已褪色的星图，以及一些刻画着古老仪式的壁画。

“让诸位见笑了，这就是我们‘坚守者’最后的栖身之地。”埃克托尔苦笑一声，示意两人坐下，“我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按照古老的纪年，大概三万七千个标准轮转（约合外界十万年）。”

十万年！李璟和陈枭心中都是一震。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一个文明的火种竟然能延续如此之久，其坚韧程度，乎想象。

“外面的那些……‘堕落者’，又是怎么回事？”李璟问道。

埃克托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们……曾经也是我们的同胞。在漫长的坚守中，有些人无法承受归墟之息的持续侵蚀，或者是在外出搜寻资源时被深度污染，心智彻底扭曲，变得疯狂、嗜血，最终被我们放逐出屏障。他们依靠吞噬废墟中残存的能量，甚至……互相残杀为生。我们称他们为‘放逐之民’或者‘堕落者’。”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有时候，屏障能量不稳，或者有强大的堕落者冲击，也会有一些同胞被掳走……下场可想而知。我们的人口，一直在减少。资源，也快要耗尽了。维持‘源初屏障’的‘圣晶’，能量也即将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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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默然。这是一个在绝望中缓慢走向死亡的族群。外面的堕落者是过去的同胞，内部的幸存者在资源枯竭和绝望中煎熬。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恐怕比肉体的痛苦更加难熬。

“你们没有尝试过离开吗？”陈枭忍不住问道。

“离开？”埃克托尔摇了摇头，指着墙上的星图，“第七葬星环是‘永恒长城’崩塌时形成的巨大坟墓，外围充斥着狂暴的归墟风暴、破碎的法则乱流以及大量游荡的‘寂灭爪牙’（他们对寂灭奴仆的称呼）。我们的先祖也曾拥有过几艘小型星舟，但在尝试突围时，全都失败了，无一幸免。最后剩下的资源，只能用来维持这最后的屏障。”

他的目光投向李璟，带着一丝最后的希冀：“你们……你们能来到这里，一定拥有强大的星舟吧？你们……能带我们离开吗？”

面对埃克托尔近乎哀求的目光，李璟没有立刻回答。他沉吟片刻，反问道：“关于‘终末军团’，关于那场‘大寂灭’，你们还知道多少？还有，你们对‘源初之火’的了解，又有多少？”

李璟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这些“坚守者”的价值，以及带走他们需要承担的风险和责任。

埃克托尔似乎也明白，空口白牙无法换取救赎。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

“根据先祖留下的残缺记载，‘终末军团’并非我们这个宇宙的原生势力，它们来自‘寂灭之核’，是绝对的虚无与秩序的终结者。它们所过之处，一切法则、能量、物质、乃至时空概念，都会被‘归墟’之力同化，归于永恒的寂静。”

“那场‘大寂灭’……是席卷已知宇宙几乎所有高等文明的战争。‘启明’只是其中之一。我们所在的‘永恒长城’，是联合了多个强大文明，为了阻挡终末军团前进而建立的最终防线。第七防线，由我们‘启明’文明主要负责镇守。”

“然而，防线最终还是被攻破了。具体的细节早已遗失，只知道在最后时刻，生了极其可怕的变故，连终末军团本身也受到了重创，它们的攻势似乎停滞了，这也给了我们这些零星的火种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至于‘源初之火’……”埃克托尔眼中流露出崇敬，“传说那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光，是生命、创造与秩序的源头，是抗衡‘归墟’的唯一希望。守望者塔楼，就是当年为了保存一枚‘源初之火’残片而建立的。拥有源初之火认可的人，被视作‘预言之子’，将引领残存的文明之火，走向新的黎明。”

说到这里，他和议事厅内其他几位听到谈话的坚守者高层，都将目光灼灼地投向了李璟。

预言之子？李璟心中不置可否。他更相信力量与谋划。不过，“源初之火”是抗衡“归墟”的关键，这一点与他的认知相符。

“我们可以带你们离开。”李璟终于开口，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并非无偿。”

埃克托尔精神一振，立刻道：“只要您能带我们离开这片坟墓，任何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

“第一，我需要你们所掌握的、所有关于葬星环、终末军团、以及远古历史的知识，尤其是星图、资源点、危险区域标记。”

“第二，你们需要融入玄朝，遵守玄朝的律法，成为玄朝的子民。你们的技艺、知识，需为玄朝的展服务。”

“第三，在必要之时，你们需为保卫玄朝而战。”

李璟的条件清晰而直接。他要的不是附庸，而是彻底的融合与贡献。

埃克托尔与其他几位高层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决绝。留下，必死无疑。离开，虽然失去了一定的自主性，但至少有了生存下去，让文明火种延续的希望。而且，对方拥有“源初”的眷顾，或许真的是预言中引领他们的人？

“我们……同意！”埃克托尔深吸一口气，右手再次握拳捶胸，单膝跪地，“埃克托尔，代表‘最后的坚守之地’一千三百七十四名坚守者，向您宣誓效忠！愿追随您的脚步，直至黎明降临！”

其他几位高层也纷纷跪下宣誓。

“很好。”李璟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托起，“准备迁徙吧。尽快整理所有能带走的物资、知识载体。我们的时间不多。”

就在这时，一名坚守者战士慌慌张张地冲进议事厅。

“守卫长！不好了！屏障能量急剧衰减！外围聚集了大量的堕落者！而且……而且探测到有‘寂灭爪牙’的能量反应正在靠近！”

众人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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