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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车内气氛微妙。葛环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木锵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黑色轿车,当然是李越玄独自驾车跟着。
葛环听从了他的提议,所以是他赢了。
车子驶入机场高速,木锵翰突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之前……是我越界了。”
葛环睁开眼,从后视镜里对上他的视线。他看起来诚恳又不安,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可她分明记得昨夜门缝下那躁动不安的光线,还有今早他眼底那抹没完全藏好的红血丝。
她没接话,重新闭上眼。
这种沉默比责骂更让人难熬。木锵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你回去吧。”她只说了这句话,便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
木锵翰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人群里,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空落落的疼。
这一刻他恨死自己的故作大方,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以鸭子身份接近葛环。
这简直是他这辈子下过最昏的招!
回程的路上,木锵翰把车开得飞快,窗外的风呼啸着灌进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郁和那阵尖锐的钝痛。
手机不停震动,穆铎泽的消息一条接一条,都在催他确认东南
亚的资金方案。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粗暴地停在应急车道上,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穆铎泽的电话,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东南亚那边,”他对着话筒,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狠劲,“方案我晚点看。先帮我查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传来穆铎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信息检索和背景调查,是你的强项才对。”
木锵翰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梗塞:“我要李越玄的所有底细,挖地三尺。特别是……他和常家那些人的私下往来,一笔都不要漏。”
“你确定要把资源和时间用在这上面?”穆铎泽的声音依旧平稳,“闻杳已经问过好几次进度了。”
“操!”
木锵翰低吼出声,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短促刺耳的鸣响。
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了缓语气,带着破罐破摔的狠戾,“不把这只烦人的苍蝇彻底拍死,我静不下心做任何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知道了。不过c,别玩脱了。葛环不是傻子,你这些小动作……”
“她当然不是。所以她生我的气了。”木锵翰打断他,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住了。听筒里只剩下电流的微弱的滋滋声,和木锵翰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
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木锵翰以为信号已经中断。
最后,听筒里只传来四个字,清晰而冷静,是最终的判词:
“你完蛋了。”
电话被挂断。
忙音响起。
木锵翰握着手机,茫然地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龙,正午的阳光透过车挡风玻璃,明晃晃的,他却觉得浑身冷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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