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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笨。
她会死的。
这十三个孩子一直是有些沉默的,谢宁便也一直没有多问,只把她们当作普通的孩子看待。
如今得知内情,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视线划过床上的血迹,轻声问,“你们还怨吗?”
“怨,也不怨。”
谢宁只感到身上一轻,她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
可她还没有见到知白呢,那小丫头,如果回来没看到她,会哭的。
知春和其他孩子猛地扑上去抱住了谢宁,有小的还哇哇哭了起来,最小的那个三岁的孩子抱着谢宁的小腿,“师父父,好好的,嫲嫲,也好好的。”
她们早该散的,这些光阴都是偷来的。
她们都消失了,白色的小团子,凝成了半块白色的玉佩。
是另外半把钥匙。
她的空间......开了。
谢宁走了出来,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生疼。
“哎哟,长宁道长!您怎麽在这儿呢!这雨可大了!”
说罢匆匆拿了一把油纸伞过来,“您且撑着上山,赶明儿我带着我那外孙女上观里去,求您取个名儿!”
她家三丫头嫁了人了,就是她家隔壁的外来户,之前是逃难的,但人不错,这些年又做起了制伞的生意。
有门手艺好安身,恰好三丫头又喜欢那家的小子,正正是合缘了。
“谢谢。”
谢宁回到青崖观,然後就被知白扑了个满怀,小丫头长大了,身子壮壮的,生的又高,跟小牛犊子似的撞过来,差点把谢宁扑地上。
“师父!”
喊了那麽一声,知白就没忍住哭了,她回来到处找不到师父,还以为....还以为......
吓死她了!
“我在。”
知白看着谢宁,泪是止住了,可眼中的伤意更深了,她生来学道的天赋便奇高,如何看不出谢宁与此地的因果线已经消失。
“师父......”
知白跟着谢宁走回殿中,此时的正殿早已不是先前还会漏雨的破屋子了,看着谢宁身上的墨色衣袍,知白下意识的擡眼朝殿中的神像看去。
初见谢宁时,她是一身白色长袍,如今的谢宁却是与那神像一般无二。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谢宁揉了揉知白的脑袋,小丫头跪在她脚边,身子一抖一抖的。
“师父,我们还能再见吗?”
谢宁没有说话,知白抿了抿唇,偏过脑袋,“也是,师父是神,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说不定等师父回来,我都变成老太太不认得您了。”
谢宁挪过知白的脑袋,对上她红红的眼睛,“师父不是神,知白是个又努力又有天赋的孩子,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然後,找到师父。”
她原本不想这麽说,但对自己带大的孩子,谢宁最是了解不过,知白需要活下去的执念。
“师父.......”
谢宁离开了,若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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