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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调查（第2页）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但不是分散成碎片，而是被那些光的名字一点点"吞噬"。每一个英灵名字都如同无底洞，吸收着步离王的黑暗能量。

高空中的彦卿开始坠落，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恐惧。恍惚间，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郭天威将军、慕容铮，还有那些只在记忆中见过的云骑战士。他们向他伸出手

"还没到你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彦卿感到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睁开眼，现是启明塔射出的光柱接住了他。光柱中，慕容晴的冰绫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腰际，正将他缓缓拉回塔顶。

下方，步离王最后的挣扎也到了尽头。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他那庞大的身躯彻底消散，化为无数光点升上天空。这些光点与英灵名字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绚烂的光雨，洒向整个苍兰舟。

光雨所到之处，破损的建筑自动修复，受伤的百姓恢复健康，连那些被黑雾污染的土地也重新焕生机。

当彦卿被拉回塔顶时，他看到慕容晴已经瘫坐在控制台旁，灵力几乎耗尽。但她依然坚持着维持阵法，直到确认最后一个光点安全落地。

"结束了"她虚弱地说道。

彦卿单膝跪在她身旁，现那云骑军印正在光。那不是之前的金光，而是一种柔和的青白色，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不，"他轻声纠正，"是新的开始。"

窗外，苍兰舟缓缓降回原位，但某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这座城与它的居民，还有幸存的两位英雄，都将带着这份记忆继续前行。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块破碎的血玉残片微微闪烁了一下，又归于沉寂

第七天，彦卿站在启明塔顶，望着这座劫后余生的城市。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修复一新的街道上。商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从下方传来，仿佛那场差点毁灭整座城池的灾难从未生过。只有那些刻意保留的几处破损城墙，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生过什么。

彦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断剑——如今只剩下三寸剑身，被慕容晴用冰绫重新包裹成了一把短匕。剑柄上云骑军的徽记已经模糊不清，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力量脉动。

"又在呆？"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彦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慕容晴的脚步声总是带着那种特有的节奏，像冬日里冰晶落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检查阵法。"他随口答道，目光依然停留在远处的海面上。那里曾经出现过步离王巨大的身影，如今只剩平静的波涛。

慕容晴走到他身旁，冰蓝色的长裙在风中微微飘动。她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封面上烫金的"苍兰志"三个字已经有些褪色。

"找到什么了？"彦卿终于转过头，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书上。

"先祖的记载。"慕容晴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段文字，"你看这里——天启三年，得异宝于东海，色如凝血，置于城基，可保苍兰千年不堕。"

彦卿皱眉："就这么简单？没有任何关于步离王的记载？"

"没有。"慕容晴摇头，间的冰晶簪折射着阳光，"但我找到了另一段文字。"她快翻到后面几页，"天启七年，东海有异动，夜见巨人踏浪而行，疑为上古水神。"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想法。彦卿接过古籍，仔细阅读那段文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记载者当时的恐惧。

"所以你家先祖知道那是什么。"彦卿合上书，"他故意将步离王的一部分力量封印在苍兰舟地下，作为城池的能量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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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咬了咬下唇："而且他成功了整整八百年。"

一阵沉默。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塔顶，吹乱了慕容晴额前的碎。彦卿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这些天她一定没怎么休息。

"你还在做那个梦？"他突然问道。

慕容晴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什么梦？"

"别装了。"彦卿叹了口气，"你每次半夜惊醒，启明塔的阵法都会波动。我住在塔下，能感觉到。"

慕容晴沉默了片刻，终于承认："我梦见血玉重新凝聚还有步离王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彦卿，"他说你们只打碎了我的囚笼。"

彦卿的瞳孔微缩。他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红痕，是最后与步离王接触时留下的。这些天来，那道痕迹偶尔会传来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蠕动。

"你呢？"慕容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你的伤还没好？"

"早好了。"彦卿放下手，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对了，城西的修复工作进展如何？"

慕容晴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顺着他的话题说了下去："工匠们说再有十天就能完成。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有几个工人报告说在夜间听到地下传来奇怪的声音。"

彦卿的神经立刻绷紧："什么声音？"

"像是某种心跳。"慕容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们说那声音和血玉破碎前的脉动一模一样。"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远处，一群海鸟掠过海面，出刺耳的鸣叫。

"我们应该去看看。"彦卿最终说道。

慕容晴点头："今晚子时，我在城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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