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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旧事重演（第1页）

萨迦的独眼转向身侧稍后悬浮的那几个长生种。

其中一个皮肤呈现珍珠白色泽的长生种，手中托着一个流转着复杂符文的晶体球，微微颔。

萨迦那熔岩般的目光重新投回壁龛，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今时，解析已近圆满。果实，亦臻至佳境。”它那只抬起的巨手，覆盖着装甲的五指缓缓张开，然后，在驭空和白露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掌心赫然出现了一小块东西！

那是一块玉的碎片！

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掰断。玉质温润，与驭空胸前玉符的材质如出一辙！碎片中央，那粒深蓝色的晶体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丑陋的空洞！正是镜流护符的一部分！

“镜流之约，以此为凭。”萨迦的声音如同宣判，“此物既损，前约…自然作废。”

“不——！！！”驭空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胸中压抑了十年的悲愤、绝望和对镜流下落的最后一丝渺茫希望，在这一刻彻底被这冰冷的现实碾得粉碎！镜流大人…她的护符碎了…那她…她真的…驭空眼前一黑，身体剧烈摇晃，胸前的玉符光芒疯狂闪烁，仿佛在为主人承受着剜心之痛！

萨迦无视驭空的悲愤，那只巨大的手掌轻轻一握，那枚象征着镜流血誓的玉符碎片便在它掌心化为齑粉，从指缝间无声洒落，消失在幽暗的海水里。它那熔岩般的独眼，如同深渊的入口，牢牢锁定了被驭空护在身后、痛苦蜷缩的白露。

“持明髓，”它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热切”，如同贪婪的饕客在赞美稀世珍馐，“持明后裔乃【不朽】遗落凡尘之甘露，是生命跃升之密钥！此等天赐之物，岂容稚子独占长生之秘？”它的声音透过动荡的结界，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白露的耳中，“小友，何苦固执？献出精髓，吾等允你…体面长眠。”

那“长眠”二字，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冰冷残忍。

“放屁！”驭空如同暴怒的雌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狗彘不如的东西！想要她的髓？除非从我尸骨上踏过去！”尽管身体因剧痛和旧伤而微微颤抖，但在只独眼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前，驭空依旧挺直脊背。

她胸前的玉符光芒暴涨，冰蓝的光晕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凝聚成一道锐利无比的冰锥虚影，遥遥指向萨迦！

萨迦巨大的身躯纹丝不动，熔岩独眼冷漠地扫过驭空和她胸前燃烧的玉符，仿佛在看一只挡路的蝼蚁。那目光里，只有彻底的不屑与无视。

“聒噪。”

随着它冰冷的声音落下，它身后悬浮的一个“金属海胆”装置，表面的晶刺骤然改变了震颤的频率！

嗡——！

一道极其凝聚、不再是范围冲击、而是如同实质尖锥般的高频率声波，瞬间撕裂了结界上那道最大的裂痕，无视了玉符爆的冰蓝寒芒，精准无比地轰向驭空！

太快了！驭空瞳孔骤缩，只来得及将残翅猛地向前合拢，同时全力激玉符的力量在身前形成一层厚厚的冰盾！

“轰——咔嚓！”

冰盾应声而碎！凝聚的声波尖锥狠狠撞在驭空合拢的金属残翅上！

“噗——！”驭空如遭重锤轰击，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狠狠撞在壁龛坚硬的石壁上！那只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金属残翅，出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声，几根主要的支撑骨架彻底崩断，扭曲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她胸前玉符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一丝微弱的蓝气缠绕。

“阿嬷——！！！”白露的尖叫声凄厉得变了调，撕心裂肺！

她眼睁睁看着驭空像破败的玩偶一样被击飞，看着那陪伴、守护了她几十年的残破翅膀在眼前崩碎！巨大的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压倒了脑海中的混乱低语！她连滚爬爬地扑向瘫倒在石壁下、气息奄奄的驭空。

“阿嬷！阿嬷！”白露颤抖的手想去碰触驭空染血的嘴角，又怕弄疼她，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丝滴落在冰冷的地上。驭空胸前那枚玉符，光芒微弱得几乎熄灭，如同她迅流逝的生命之火。

“龙女大人…不要怕…”驭空艰难地翕动着嘴唇，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更多的血沫，不远处独眼死死盯着白露。

“阿嬷！阿嬷！！”白露疯狂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抓住驭空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即将消逝的生命。

就在此刻，结界外，萨迦·铁颚那巨大的身影，动了。

它不再满足于远距离的威慑。覆盖着厚重装甲的巨足抬起，包裹着尖锐金属蹄甲的足底，带着粉碎山岳的恐怖力量，重重地、缓慢地踏向鳞渊境入口处那道不断蔓延扩大的结界裂痕！

“咚——！！！”

整个鳞渊境出了前所未有的、濒临崩溃的哀鸣！

巨大的龙骸在锁链的疯狂拉扯下剧烈震颤，骸骨深处传来令人心碎的断裂声！环绕着骸骨和壁龛的淡青色守护光晕和星屑符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玻璃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急剧黯淡，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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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步，仿佛踏碎了白露与驭空整个世界最后的支撑。

“时候到了。”萨迦那熔岩般的声音带着终结的宣告，如同丧钟敲响，“取髓！”

随着它冰冷的命令，它身后那几个如同冰冷琉璃般的长生种“学者”动了。他们手中那些骨质或晶体的器物骤然亮起刺目的幽光，光芒汇聚成束，如同数条贪婪的、闪烁着符文锁链的毒蛇，无视了濒临破碎的结界裂痕，精准无比地射向壁龛内、扑在驭空身上的白露！目标，直指她体内流淌的持明之髓！

死亡的阴影，冰冷的、贪婪的，瞬间将白露彻底笼罩。

“不——！！！”驭空再次喷出一口血雾，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同时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白露护在了身下！

就在那数道幽光锁链即将触及她身体的瞬间——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血脉最深处、源自灵魂最本源的恐怖力量，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星穹火山，在白露体内轰然爆！

剧痛！比步离人的声波撕裂百倍、千倍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她骨髓里疯狂搅动！无数个宏大、威严、饱含无尽愤怒与悲伤的古老意念，如同决堤的星河洪水，冲垮了她脆弱的意识堤坝，在她脑海中疯狂咆哮、轰鸣！

“吼——！！！”

一声非人的、震撼整个鳞渊境的龙吟，从白露那小小的身躯中爆出来！那不是她自己的声音，而是无数代罗浮龙尊意志在她血脉中爆的共鸣！

浩瀚宇宙里，一辆列车正行驶在无人知晓的星际里。突然，列车上爆了一声巨大的惨叫。

“丹恒！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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