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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涨收不错。
看过之后,父亲的消息准时来了,江岷知道他那一声“谢谢”是什么意思,思索一会后,也发来一条:“也感激你照顾糖糖,爸爸前些天的话有些偏激了,对不起。”
放下手机,江挽歌没回。
又倏地苦笑一声。
这就涉及到他为什么愿意回来继承公司。
因为父亲,因为父爱。
这就像是标准的东亚家庭一样,哪怕再有钱,父母骨子里底层都是一样的。
会严肃地命令他该干什么,必须做什么,适当又会柔软下来,表达一下他们这些年的不容易,让你分不清对他们究竟是爱的,还是恨的。
总归放在心里,割舍不去的。
江岷唐娜的飞机即将起航,唐娜把机票给两个孩子看过了,他们在美国的合伙人会接待他们,彼时可能从西雅图港口起航去阿拉斯加看冰川也不一定。
随便他们,江挽歌还不至于放心不下父母,他们毕竟也是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老东西了。
公司从爷爷奶奶辈继承到江岷手上时虽然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了,可懂得审时度势把企业和政治链接在一起的是父亲,他有这样绝对正确且果断的决策性。
绝对、智慧的人。
只可惜现在这个上海,是彻彻底底只剩下他和江糖糖两个人了。
江挽歌忽然看一眼江糖糖,她吃相很可爱,鼻子上糊一圈奶油。
傻瓜。
他心里腹诽,按下给她
擦拭的冲动,说:“你爸妈平时也这么给你做饭?”
江糖糖注意到了他注视自己脸的眼神,她还不至于这么自恋觉得自己很美,赶紧抽纸去擦拭一下鼻子,吃饱了就开心,笑眯眯说道:“对啊。”
“但爸爸回来得也少,大多是妈妈或者保姆。”
所以江岷是公平地忽视他们两个人?
“嗯。”江挽歌知道了,他又说:“对于父母这次抛下我们去旅行,你什么看法?”
江糖糖这回终于愣住了,她开始颤抖。
“行了。”躲开这个话题,饭也吃好了,江挽歌收起盘子去洗。
江糖糖被那句“父母抛下我们”伤得不轻,坐在座位上颤抖了一阵后,她猛地灌下一口果蔬汁,拿过杯子抢过洗手台,忽然主动地说:“哥哥我来洗吧!你做饭,我洗碗,这样……”
她呜咽:“就挺好的。”
江糖糖哪会洗什么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垫着脚在洗手台前,就这么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啪嗒落下,又哭了。
偏这眼泪还不想被别人看到,便就一边手忙脚乱地洗,一边吸鼻子。
江挽歌就靠在岛台那这样看着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吃完饭后江糖糖就去写作业了,她洗的碗不够干净,放在那儿湿哒哒一片的,江挽歌沉默地帮着她又清洗了一遍,擦了桌子,在煮粥器里备上了菜,调试了一下蒸锅,忙完一切,他去收拾行李洗澡。
沙沙的水声带起一些奇怪的氛围感,江糖糖心里反复闪回着初见哥哥时那双长腿,以及洗碗时结实的小臂,她眼神从作业本上抬起来了一下,看向淋浴间。
臭小孩决定自己臭着——因为她不敢一个人洗澡。
夜晚一个人的床也很冷,江糖糖睁着眼看着头顶的灯光,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作业就更不用说了,江糖糖学不明白的,她哪还有心思学。
又笨又臭的小孩。
笨着吧,臭着吧。
还丑……
江糖糖哭相很丑地呜咽了一下,她用被子蒙住头,吹出了个鼻涕泡泡,不管了!
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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