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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染自问,在经历过人生的种种波折之后,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强势地面对,一如她整顿远航集团的雷厉风行。
即便如此,当事情与心里最最在意的那个人相关的时候,白青染还是选择了退避三舍。
钟予昕完全没想到白青染那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去会客室谈的建议,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白青染。
直到会客室的门被关紧,室内只有各居宾主的两个人的时候,钟予昕还觉得难以置信——
带着咄咄气势而来的白青染,就这么妥协了?
这和钟予昕最近听闻的关于远航新掌舵人的风格的描述,可一点儿都不一样啊。
意识到白青染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墨镜上,钟予昕面露不自然的神色。
她轻咳一声:“白总想喝点儿什么?”
听起来似语气从容,回复了平素的精英模样。
白青染的心思何其敏锐?从刚才见到钟予昕的第一眼起,白青染就知道,钟予昕大概率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钟予昕平时的确习惯于戴眼镜,各种各样的眼镜,金丝边的,银丝边的,半框的,无框的……眼镜于她而言,就是另一种化妆品,恨不得每一次出现都能用新的眼镜拗一个新的斯文败类造型。
可钟予昕从来不会戴墨镜出现。室内戴墨镜,这也不符合常理。
白青染猜测,钟予昕要么是刚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要么就是刚刚挨了打,眼睛上有伤。
身为宏展集团董事长的亲信,谁敢在宏展集团动钟予昕一手指头?
姜亦岑吗?
白青染微微凝眸,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姜亦岑显然不是施虐于手下的暴君。身为一个成熟的人,她必定有她的城府,尤其是作为一个在商海浮沉几十年的神话,就算是天大的怨气,白青染确信,姜亦岑也不会对自己的手下施暴。
所以,钟予昕……刚刚哭过?
被姜亦岑弄哭的?
“不必了。”白青染谢绝了钟予昕。
旋即话锋一转:“姜董对钟总好吗?”
果然钟予昕的表情凝滞了。
联想之前在外面提及姜亦岑的时候她的反应,白青染心中的猜想再次笃定了几分——
该是怎样的信任,才能让姜亦岑将许多十足隐秘的事,只交给钟予昕的办?
甚至许多事,连姜亭这个姜亦岑正经的晚辈,都不知道,钟予昕却像是了解了全部。
白青染身在商场之中,深谙管理之道。每个管理者的个人风格不同,但任何一个管理者,都不会天真地全然信任唯一的一个人。
除非十足笃定对方对自己百分之百地忠诚,否则绝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看着钟予昕,白青染霎时间想到了景熠——
钟予昕对姜亦岑的感情,是否就像景熠对自己?
不!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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