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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爹妈对依山傍水这么执着,在老家山海关外缺河缺山还能理解,在桂西省会还要引水造山。
她拉着季玹舟,注意着脚下不要踏空踩锦鲤身上,时不时回头看看他。
季玹舟笑笑:“阿声我是陌生此地,不是小孩。”
容显资瘪瘪嘴,想到医院在电梯里季玹舟的拘谨,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我刚刚忙着处理单位上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你的不自在。”
身后的人没有立刻回答,容显资偏头看去,见季玹舟低头有些闷声:“阿声你刚到我们那是不是也很不自在。”
容显资有些诧异季玹舟的心细,她想了想今到古应该没有古到今慌张,但她心安理得收下季玹舟关心:“对呀,所以我适应得是不是很棒。”
“嗯,”季玹舟语气不辨“阿声很棒。”
三言两语间就走到门口了,五米高的黑檀木对开大门,庄严又不失现代化。
容显资犹豫了一下,跟季玹舟说道:“我爸妈下海时我还没出生,而且我工作离他们隔了大半个中国。”
愣了一下季玹舟才反应过来容显资的意思,他看着被熹光照得有些毛茸茸的容显资:“我知道,容显资肯定不做坏事。”
此刻大门被保姆和司机打开,容显资嘟嘴道:“我可从来不做损害人民群众的……”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女人坐在会客厅同她父亲交流着什么。
容显资立马整理了一下衣服抓抓头发,站得笔直:“周队。”
那被唤周队的女人转过头,神态和善慈祥,打量了一下容显资生龙活虎的样子:“小容醒了?”
容显资有些慌张:“周队您不是在休病假吗?是不是因为我所以……”
周队及时打断了容显资,她笑笑:“最近厅里乱成那样,队里让你个小孩顶那么久你还有什么不好啊,你昏迷前在值班室,组织肯定给你算工伤,我销了病假回来了。”
“周队那你心脏……”
周队摆摆手,走上前理了理容显资有些凌乱的衣领:“我还能撑一会,只是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你能保证接下来的时间都在吗?”
容显资嘴角嚅嗫两下,终究没敢打包票,那周队笑笑:“领导也是一步步上来的,人都得有人带,而且你做的很好,我很好接手。”
说罢她揉揉容显资脑袋:“我是来告诉你爸爸妈妈,说既然来了这里暂时不要离省更不要出境以及大额流水,你自己也注意,我把你这些年攒的年假开了,你也好好休息。”
容显资感觉自己视线有些模糊,狠狠点了点头,周队咳嗽两下摆手谢绝了容父相送的好意。
突然有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接住了她的泪水,容显资侧头,是季玹舟。
“我们阿声是很幸福的人。”
容显资胡乱抹了把脸,注意到玄关口的男士衣物,估摸着是她母亲给季玹舟准备的,随便找了个房间拉着他进去了。
是灰色双排扣羊绒大衣,内搭棕灰色衬衫和黑色阔腿裤,一套很难出错的搭配。
“刚刚本来想让护士给你上药,但我觉得你肯定不安逸还忍着不说,所以我带你回家帮你吧,不过先说好我下手一直很重。”容显资将衣服放在一边,打开药膏看着季玹舟。
她一脸正气凛然:“脱衣服。”
季玹舟双颊染上霞红,反应过来忙不迭解开扣子。
他的肌肉不是现代健生房里堆积出的死板,更偏向自然和敏捷的薄肌。因为这几月的遭难而有些消瘦,肩胛与锁骨利落分明,背部肌理随着动作微微舒张。不算厚实的胸肌与肋骨之间形成流畅而轻微的起伏,最后所有的线条收束于紧窄的腰部。
皮肉之伤错综其上,凌虐着完美的躯壳,白布包扎了大一些的伤痕。
容显资喉结微微滑动。
她轻手轻脚拆开绷带,看见那结痂的伤痕有些难受,轻轻用双氧水消毒:“疼吗?”
“不疼,你力气很轻。”
容显资没忍住笑笑:“我自己多残暴我还是知道的,之前帮同事消毒他告到周队那说我杀人未遂。”
为了看仔细一点,容显资离季玹舟很近,她说话时的气息钻进季玹舟的伤口,入侵到他的脉络里。
许是房间没开窗,容显资处理完一个伤口竟觉得有些发汗,她脱掉开衫,只着一运动吊带,身下是修身喇叭裤。
注意到容显资动静的季玹舟微微侧头,余光扫到容显资便如火灼般瞥开眼。
“我们这儿这么穿很正常,”容显资闷声一笑,放开衫时注意到了手上那衔尾蛇玉镯子“这镯子到底有什么用啊?”
季玹舟有些慌乱,加之衣物单薄不敢再细想方才看见的:“那游僧给了我这玉,问我身边是不是有世外之人,说这玉能帮你。”
那是一年前他下山给容显资买糖饼,被一位老僧逮住。季玹舟一向是不信怪力乱神的,但容显资确实来了。
“此物让外世之人可带活物回去,切记,四年后润五月的最后一天,九星连珠,子时立身于她初来的地方,这是唯一可以彻底离开此世的机缘。”
季玹舟接过那玉石:“那离开那一天……有可以带人回去的可能吗?”
那游僧老神在在看了他一眼:“有此物对方暂回时,只要心甘情愿便可以带上你,但若是对方彻底回自己世界的那时,只有一成概率你能随她一起。”
“如果不成功呢。”
“那任何天地都没有你了。”
季玹舟三言两语给她说了游僧的话,他感觉到容显资上药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控住不住力道,他微微抿??x?唇。
身后容显资传来有些试探的玩笑话:“你也看见了我能包养你,怎么样还想努力吗?。”
季玹舟侧头,语气慎重:“阿声,这对我是一句情话,等待很久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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