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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2页）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江酌衍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我只是听说，昨日你去了谢兴言的院子，救出了一个人。”

谢昭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看他的目光越发冷然。

寻常人在这样的目光下总会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江酌衍不是寻常人，他与谢昭相处多年，早就练出了一副铁打的脸皮。不仅细细品味了一番杯中的茶，还赞了一句“好茶”。

“与你有何干系。”谢昭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愿意出面。”江酌衍放下茶杯，对上谢昭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神色亦变得严肃起来。

谢昭微微眯起眼打量他，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是我谢府的家事，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怀璋，你就莫要与我猜什么哑谜了。”江酌衍语气淡淡的，“你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你何曾如此热心了。”

谢昭此刻反倒十分沉得住气，面色沉静，没了方才的阴郁之感。

“到底事关谢家声名，我自然放在心上。”

江酌衍忍不住低头颇为嘲弄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倒也不妨换个问题。”

“如果昨日来求你之人不是崔扶盈，你还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吗？”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如同一潭死水般寂静。

谢昭冷冷地看着江酌衍，对方亦不遑多让，视线毫不避让，似乎要看穿他真正所想一般。

过了许久，谢昭才移开目光，声音没有半分波动，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不难理解。”江酌衍咄咄逼人，“以你的才智，岂会有听不懂一说？你分明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谢昭笑了一声，“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这样问我？”

江酌衍此刻终于确认了心中所想。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正确认之时，却依旧觉得荒诞不已。

他不是没有好奇过谢昭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他亲缘淡薄，少有情绪。哪怕他们认识了十几年，他却总也觉得，就算他此刻死去，谢昭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实在很难想象这张脸上出现“伤心”这样的情绪。

这样的人也会喜欢上别人？若是从前有人这样对他说，他多半要嗤之以鼻，嘲笑那人根本不懂谢昭。

真到了此刻，他也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江酌衍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此刻，也还是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他沉声问道，“是不是喜欢……崔扶盈。”

光是问出这个问题，他都觉得自己像是疯了一般。

谢昭眸光微微一动。

如果说先前，他可以欺骗自己，将那种陌生的情绪归结为自己的病症，然而在昨晚之后，谢昭已经不想再欺骗自己。

他头一次体会到忌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一团不大却不会停歇的火，不断地炙烤着五脏六腑。

崔扶盈为江酌衍戴上面具的那个画面反反复复在他脑中回荡，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撮火苗，在血管中四处游走，让他恨不得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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