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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溪右诈我,身为掌柜,偷听我们讲话,我都快记不起溪右的样貌了。”
“你承认了?”
温若一脸得瑟,“自然没有,不过问个话,是一个不错的交易。”
“原来如此。”曹曦叹道:“来的路上,我娘还羡慕你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与我置了一路气。在他们眼里,女子只有嫁人这一种可能。”
温若想起被赵珩气走的曹大人,打趣道:“这般花容月貌,换谁都不会死心,她还在劝你?”
“是,一气之下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我的婚事早就和泥偶绑定在一起了。”她与泥偶何其相似,一个换钱财,一个换名利,一脉相承。
温若:“赵珩说谁得到泥偶,你便嫁谁,你选了齐观澜,他便放弃了,奈何心中有气,如今托我问你後悔没?”
曹曦眉头轻蹙,讥笑道:“我何时有选择的权利?”
温若不解,“难道他说谎骗我?可他也没有说谎的理由啊。”
“他说,亲耳听见你说,受不了齐观澜输。”
两人对视半天,曹曦眉头拧的更深了,她思索再三,蓦然笑出声来,嗔道:“心思深,话只听一半,怪谁。”
“剩下一半是什麽?”
“我嫌闹腾。”
温若眉眼笑成一条缝,她捂着肚子,乐不可支道:“解气,赵珩要是听到,怕是得气死,齐观澜确实很幼稚。”
曹曦望着直不起腰的温若,幽幽道:“谁说不是,雪荣一来,他拉下脸就走,借口都不屑找,没一个真正稳重的。”
温若揉了揉脸颊,“雪荣姑娘喜欢他也是不容易。”
“你看出来了?”
温若挺直了背,“我可是靠眼色吃饭的,不过还是孙月悠表现的太明显。”
曹曦盯了她片刻,摇头道:“确实很明显。”温若也不是不开窍,或许被齐观澜的妹妹惹的灯下黑。
不过齐观澜胆小,挑明了没好处,还不如这般没心没肺。
温若眉头微挑,眼珠转向墙边,道:“赵珩老缠着我问我俩怎麽认识的。”
曹曦顺着她递过来的眼神,目光落在墙头,一双手陡然消失,“老毛病了,每次我和齐观澜亲近一点,他就变着法的试探个不停,齐观澜是闹腾,他是心烦,没比齐观澜好到哪里去。”
温若突然问道:“鸿鹄书院好待吗?会有教尺打手吗?”
“四个字,赏罚分明。”
温若松了口气,“到时候可要照顾我一下。”
曹曦红唇微张,随後笑了。
回去路上,温若还是坐的赵珩马车,马车一动,他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温若灌了杯茶,啃了口糕点垫垫肚子,“她只说了一句。”
赵珩:“什麽?”
“你後悔吗?”
赵珩面容藏在另一侧,晃动的烛光照的下颌线忽明忽暗,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从空气中察觉出几分消沉。
温若爱莫能助,甚至有些惋惜,“听说你以前不是这般多情。”
马车停在客栈前。
赵珩突然站在她身旁,“一间上房。”
温若看了他一眼,真是财大气粗,如果她没记错的,这里距离业王府不过半个时辰,这就不肯走了。
温若趴在床上,酸痛从脚底钻入她的四肢百骼,陈旧的被褥散发着岁月的味道。
侧过脸去,微弱的火苗还在顽强地挣扎,小小的光圈偶尔晃过角落,虫子一动不动,渺小又丑陋。
“真可怜。”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又愣愣地盯着,直到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忽而眼前一片漆黑。
“天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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