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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萍又问:“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女子拉住缰绳,车停住了。她说:“去三合镇,让李先生给看看病。方圆的几个医生都治了也不行。要是顺路,上车捎一段。看你俩不像经常走路的人。”严萍一听笑了。“是同路。我们就是三合镇的。”说着,想起丈夫的话。对他说:“上去吧!可以坐到家了。”
李振庭把包裹放到后面。由于身体较重,只能坐在车轮轴处。严萍坐在女子的身后。可能是农忙时节路上行人几乎没有。所以,车跑得又快又稳。严萍说:“妹子不简单啊!男人干的活,你也行。那女子说:“我每天喂它。这家温顺得很。我们家种的地,全靠它了。”李振庭问:“种几亩地?”女子说:“十几亩。勉强维持家里的生活。”说着话,扭头看一眼李振庭。她说:“先生不是种地的吧!”这个女子家庭主妇的模样。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十分得体。拉着缰绳的手粗壮有力。眉清目秀。露出的肌肤白皙丰满。齐耳的黑散出天然梍角的清香气味。李振庭看看这位赶车的女子和坐在一起的妻子对男的说:“兄弟,好福气呀!有如此漂亮又能干的妻子就是脸上肿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对吧!”惹得几个人都笑了。女子说:“先生,你有如此高档的太太。心里啥感觉?”车没走多远,几个人好像熟了话就多了。李振庭说:“就我们俩人时高兴。一遇上你们这样的人,心里就叫苦。”女子问:“为什么?”李振庭说:“因为,美女总是别人的老婆。”他说着话看到自己的老婆在瞪他。那女子一阵好笑。无意间抖动了缰绳,驴车跑得快了。男子听到三个孩子说话,在一旁拾笑。口里呼出难闻的气味。李振庭说:“兄弟张嘴让我看看。”女子问:“你懂医术?”严萍接着说:“你们去看病的地方,就是我们家。”女子一听很高兴。她说:“太好啦!省得问路。”心想:今天运气不错。路上寂寞遇到两个作伴的。想捡个看病的钱。却遇上看病的人。女的问:“您就是太医?”李振庭说:“不是。是我父亲。他年纪大了。啥事儿都不管了。”说罢他让男的张开口。他看了看。现牙龈上有个白点儿。周围红肿。他转身从包裹里取出自己的小盒子拿出铜镍子说:“兄弟张口别动。那女的看形势拉住驴缰绳,让车停下。李振庭用镍子从男的口中拔出一根鱼刺。接着有脓血水从伤口处流出。他说:“趴在车边上,让它流吧!”李振庭取了药棉擦着自己的工具。他说:“可能就是这东西引起的。”这时,男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说:“可想起来了。半个月前,到地里干活。见河沟里有小鱼。水又不多。就摸了不少回家。炸了一家人吃了好多天。当时,好像被鱼刺扎了。没注意。以后忘了。因此花了不少钱。你说那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说出许多病。”李振庭说:“这次不让你们花钱。让我们趁车。要不就这么热的天。非累坏不可。到家我给你处理一下。吃了饭再喝点儿酒消消毒。像你这体格不用吃药。几天就好了。”
已经是中午了。路过一个村庄。有人在路边蹲着吃饭。由于离家不远。人们都认识他两口子。过了村庄,严萍说:“下一个大庄就到了。这时,有一个走路的老汉夸奖这头驴真漂亮。看看车上坐的人笑笑过去了。李振庭对那男的说:“你说是她俩漂亮还是驴好看?”严萍认为他又要说胡话。怕他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毕竟这两口子比他们小了很多。所以,她说:“别胡说八道的。”女子笑着说:“你这大医生,如何人比驴?”他说:“那么为什么那老汉夸驴好看却不说人呢?”严萍说:“那,是他只想着驴。他看看人也是白看。好与孬不碍他的事。别的医生都是斯斯文文的。”李振庭说:“我却反其道而行之。人常说,笑一笑十年少。什么样的病,我先让他笑。病痛就好了一半了。”
说话间,驴车通过牌楼。严萍用手指一下。对那女的说:“前面就到家了。”
车辆进入镇中街道。行人较多。女的下车拉着牲口又和善地请路人让道。在十字路口处,大家下了车。女子把驴拴在石柱上开始打量这家远近闻名的与太医有牵连的药铺。坐北朝南,两层木质建筑。飞出的屋檐下面,巨大的红色油漆梁柱,需要数上几遍。三层台阶隔着雕琢精美的汉白玉栏杆。店门口台阶两边,两蹲石狮。栏杆外面的花坛里,长着许多品种的花朵。路边上是一排高大的银杏树。。熟透的果子撒落遍地。这些在医生医者眼中实属宝贝的白果也该收集了。展开的树冠形如一行绿色的遮阳伞。营造一个,夏日乘凉的好地方。整个地面除了树根周围一圈鹅卵石拼凑的图案之外,都用花岗石铺成。东西临路,开有偏门。可进出车辆。
他们外出回来,直接走了东门。严萍让女子把车赶进院子里。女子说:“不用。拴在外面就可以了。”大家都知道当地人的风俗。把驴称之为“鬼驴”。不可以随便进入别人家里。李振庭知道女子的心思。他说:“没关系的。咱们家是郎中。什么迷信都不讲。后院有专门停车的地方。为的就是大家都方便。”听了李振庭的解释,女子解开缰绳牵着驴车走向东门。
严萍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留着长长的头。小脸从门缝中探出。看见就喊:“大姑,你们回来了!”接着向里面的奶奶报告喜讯。严萍开了门。指了后院对女子说:“你们把驴拴在那里。”
屋里走出一位老太太给他们说话。李振庭说:“娘。我们到外面出遛了一圈,让您费心啦!”老太太说:“你爹进京了。让我给你们照看门户。我们来了四五天啦!”严萍说:“今儿个天真热。去洗一下。我先安排吃饭。”
女子把驴卸下牵到有土地的地方。可能以前常有骡马等动物活动,留下的气味。她站那儿等着动物的本能表演。还对丈夫说:“那边有水。洗漱一下。”葛藤上挂着许多葫芦瓢。可能是专门为上门求医的病人准备的。用后再晒干消毒。
由于动物的特性,加上跑得太远。黑驴转了一阵子才打起滚来。让不曾见过此物的小姑娘看得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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