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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重力陷阱与自爆坐标（第3页）

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烧焦的电路板、还有沈教授身上那股经久不散的咖啡与旧书混合气味。巨大的主控屏幕上，正疯狂滚动着爆炸现场传来的最后几帧模糊画面（来自耗子黑入的学院外围摄像头）和那股诡异高频信号的数据流。

“空间坐标信号！绝对是！”吴天（夜枭）顶着一头更加焦黑的鸡窝头（显然是刚才实验又出意外了），指着屏幕上被解析出来的、一段极其复杂的三维空间参数，激动得唾沫横飞，“老大！那帮铁皮苍蝇自爆前，把自己的核心位置和一段预设的…呃…像是‘空间锚点’的东西打包出去了！接收端…信号太短太隐蔽，被量子加密墙弹开了，追踪不到！但送源的位置我锁定了！就在爆炸点！”

“自爆信…清除痕迹，同时标记地点。”林灿站在主控台前，脸色冷峻。他刚从大学城回来，身上的硝烟味还未散尽。他手中拿着那块新得到的暗金色碎片。碎片大约两个巴掌大小，边缘断裂，表面星辰纹路流淌着温润的光泽，正与他怀中的星图残卷产生强烈的共鸣。“‘灯塔’…这是在标记‘星图’出现过的地点。像撒网一样，等待下一次‘钥匙碎片’的共鸣。”

“灯塔！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灯塔！”沈一鸣教授气得胡子都在抖，他手里正宝贝似的捧着一小撮“七彩黑石”的粉末（显然是被他和吴天祸害剩下的），心疼得直抽抽，“这帮强盗！刽子手！他们懂不懂这些‘维度碎片’的价值？！这是打开宇宙之门的钥匙！不是他们争权夺利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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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消消气，粉末也是粉，凑合用。”吴天没心没肺地拍了拍沈教授的肩膀，换来后者一个愤怒的白眼。他转向林灿，眼神却变得凝重：“老大，更麻烦的是，它们出去的那个‘空间锚点’信号…我感觉…有点熟悉。”

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调出另一组数据模型，正是之前研究星图时，模拟出的那种特殊空间波动特征。“看！相似度过！虽然微弱，但核心频率波段几乎一致！我怀疑…那个‘空间锚点’，就是它们用来追踪‘星图’或‘钥匙碎片’共鸣的…‘灯塔’本身！或者说，是‘灯塔’释放出来的某种定位信标！”

“灯塔…信标…”林灿眼神深邃。这印证了他的猜测。“灯塔”就像深海中的巨兽，平时隐没在黑暗中，只在“钥匙碎片”出现并产生强烈共鸣时，才会投下它的“光”（空间信标），标记位置，然后…派“猎犬”（无人机或特工）前来收网或清除！

“所以，我们每次动用‘星图’或者找到新碎片，都有可能引来‘灯塔’的注视？”虎哥抱着他那把刚擦拭干净的弯刀，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后背的伤已经让薇薇安留下的医疗包处理过，贴上了生物凝胶贴片，行动无碍，但脸色阴沉。

“理论上…是的。”吴天无奈地摊手，“除非我们能屏蔽掉‘钥匙碎片’本身的空间波动…或者，找到办法干扰甚至摧毁‘灯塔’投下的信标。”他看向沈教授手里那撮“七彩黑石”粉末，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贼兮兮的光芒，“不过…老头，你刚才不是说，这玩意儿是‘空间胶布’吗？能不能…用它把‘灯塔’的信标给‘粘’掉？或者…反过来，糊‘灯塔’一脸？”

沈教授一愣，看着手里珍贵的粉末，又看看屏幕上那令人厌恶的“灯塔”信号数据，浑浊的老眼瞬间亮起一种“废物利用”的狂热光芒：“粘掉？糊一脸？夜枭小子！你虽然粗俗！但…这个思路很有建设性！空间胶布…既然能稳定虫洞，理论上也能干扰甚至屏蔽特定空间波动！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计算…需要实验！需要更多的‘胶布’！”

看着瞬间又陷入疯狂科研状态的两人，林灿没有阻止。危机往往伴随着机遇。“灯塔”的科技固然恐怖，但沈教授和吴天这对科学怪人组合，脑洞之大也绝非等闲。或许…真能搞出点克制“灯塔”的骚操作？

就在这时，林灿的加密卫星电话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薇薇安的加密代码。

接通。

“老板，巴黎的阳光不错，就是艺术气息里总掺着点铜臭味。”薇薇安优雅的声音传来，背景是悠扬的小提琴声和隐约的法语交谈，“心怡玩得很开心，刚认识了一位‘热情’的意大利画廊主，差点被忽悠着买下一副‘莫奈早期习作’…嗯，仿得挺用心，可惜签名用的是圆珠笔。”

林灿嘴角微扬。看来“质子”计划进展顺利，陈心怡这枚棋子用得很顺手。

“说正事。”林灿声音平静。

“两件事。”薇薇安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冷意，“第一，宋哲确实没死。植物人状态，被宋国涛藏在瑞士苏黎世一家顶级的私立疗养院，代号‘睡美人’。守卫森严，但…并非无懈可击。”

宋哲…瑞士…林灿眼中寒光一闪。这张宋家的“底牌”，是时候掀掉了。

“第二，”薇薇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您让我留意的‘特殊物品’…有眉目了。就在今晚，巴黎第七区一个地下‘沙龙’里，会拍卖一批…‘来源特殊’的矿石标本。其中一块暗金色的‘陨铁’，描述是…‘天然星纹，疑似史前合金’，起拍价…高得有点离谱。卖家很神秘，据说是某个东欧流亡贵族的遗产。”

暗金色？天然星纹？史前合金？

星纹金碎片！

林灿的心脏猛地一跳！巴黎的地下拍卖会？这绝不是巧合！很可能是“灯塔”或者其关联组织故意抛出的诱饵！想引蛇出洞？

“老板，这块‘陨铁’…”薇薇安的声音带着询问。

“拿下。”林灿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明知可能是陷阱，但“钥匙碎片”的线索，不容错过！更何况…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不惜代价。用‘艺术基金’的钱。注意安全，必要时…让心怡‘帮帮忙’。”

“明白。”薇薇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心怡小姐的‘单纯’，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掩护。老板…祝您那边‘清理门户’顺利。”

电话挂断。

清理门户…

林灿的目光转向主控屏幕上瑞士苏黎世那家疗养院的卫星俯瞰图，眼神冰冷如西伯利亚的冻土。

宋家这张最后的底牌…该废了。

而“灯塔”抛出的诱饵…

他看向手中两块相互共鸣的暗金色碎片，感受着那磅礴的古老气息。

猎人，从不拒绝送到嘴边的肉。

哪怕…肉里藏着钩子。

“虎哥，”林灿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刀锋，“准备一下。我们去瑞士…叫醒那个‘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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