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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最吃不得苦的小侯爷想,痛楚令他眼眶都发着烫,怎么会这样疼?
为什么明明在心底告诉自己此等离奇之事不过是萧定关为了害他编出来的故事,可为什么身体还在发抖,痛楚还是源源不断地,割肉一般地蔓延全身?
好疼!
他没站稳,遽然向前倾倒。
成年男子的身体其实算不上轻,钟昧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但身体扎根似的地嵬然不动。
他愣了半秒,随后单手扶住了季承宁的腰,将他往自己怀中一带,牢牢地搂住了。
可季承宁不打算就此罢手。
甫一被搂住,腰身立刻活鱼似地挣扎起来。
他力气不小,可钟昧生得个清瘦高挑的身量,力量竟然毫不逊于季承宁,他越是挣扎,手臂却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身体紧密贴合,对彼此的身体变化感受得一清二楚。
“吭……”
不知是谁先闷哼了声。
呼吸相接,所有的气息都被吞下,愈发黏腻急促。
耳尖在发烫。
又,助燃了痛楚。
季承宁如置身烈焰之中,触手可及的,唯有面前玉人似的钟昧,尤其是,他还在散发着让自己心安的冷意。
于是,他理所应当地环住了钟渡脖颈。
用那种可以令人窒息的力道。
手臂缠绕上脖颈。
明明身体早已本能地紧绷,但钟昧不曾有丁点抗拒。
有力的手臂蛇一般地收紧。
“咔。”
一声轻音炸雷似的在二人耳畔响!
不知是手臂用力过度的抗议,还是脖颈受不住的悲鸣。
钟昧还是一动不动。
力道有条不紊地,又带着种显而易见的恶意地,加重。
窒息带来了眩晕,本能产生的水汽附着在淡色的眼珠上,只是此刻其中的经络一鼓一鼓的,玉中活髓一般,好看,又格外骇人。
耳畔鸣声阵阵,急促地警告主人赶快反抗。
钟昧低下头。
季承宁的力道无疑是想杀了他,偏偏姿态又如此依恋,身体严丝合缝地与他靠近,像是恨不得与他骨血相融。
与季承宁难能可贵的亲近比,能够杀死他的痛楚反而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能被小侯爷亲手勒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好得钟昧头晕目眩,唇角不断上扬。
他看向季承宁。
季承宁紧紧闭上眼,眼皮薄得能看见纤细的脉络,睫毛轻轻地,受不住似地颤抖,看得钟昧既喜欢,又可怜。
一点晶莹在眼尾氤氲,欲落不落。
想为他擦去眼泪,轻声细语地问,世子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又想猛然扯开季承宁的手,倾身覆上,欺负弄得他连哭都哭不出声,只能不可自控地落泪。
“呼……”
艰难地吐出热气,灼得钟昧唇瓣猩红。
两种全然矛盾的欲望撕扯得钟昧眼神愈发晦暗,他顾不得窒息,一手捏起季承宁的下颌。
他声音沙哑,艰涩又慢悠悠地说::“怎么了,世子,好可怜。”
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语调缠绵温柔,动作却毫不怜惜,手指粗暴地拭过季承宁的眼角。
将眼泪尽数带走。
他盯着季承宁的脸,一舔指尖。
窒息感更重,五分来自季承宁的力道,五分来自,疯狂上涌的亢奋和暴虐。
军队大胜之后,人刚刚历经生死,等于从鬼门关活着回来,战时压抑到了极致,若得到放松,就如同压到底的机扩,只要稍稍松力,就会“砰!”地一下炸开。
“哒。”
季承宁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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