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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傅寒在的时候才没有那么痛,他的腺体大概是背叛他了,医生说妊娠期的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或许对于他来说更加如此。
他没缓过来,还在为刚刚知道的消息震惊。
月光照进来,两个人的影子被夜色拉得很长,所以傅寒等在门口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吗,他等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把这些歌都买下来。
花了那么多冤枉钱,纪清雨都觉得痛心起来,只是几首歌而已,再有钱也不能这样烧吧。
江城的床比京市的次卧还要小,傅寒这么大的人,纪清雨要窝在他的怀里才不会掉下去。纪清雨被傅寒抱的发汗,胳膊不舒服的来回乱动,又被更紧的抱住,傅寒的头发落在纪清雨的耳侧,有些发痒。
江南和京城不一样,温暖但潮湿,窗外的天色都叠着一层绿影。
现在天还没亮,纪清雨很困,傅寒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迷迷糊糊的攥住傅寒的手。腺体发出了积极的信号,不怎么痛了,他闭着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空了。纪清雨有些迷茫地起床,闻到很好闻的饭菜的香味。
来敲门的还有马瑜,看起来他买地的事情已经谈拢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傅寒,整个人愣住,视线立刻沉了下去,宛若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他鼓起勇气大吼一声:
“你怎么在这?”
傅寒正在厨房煮面,一脸轻蔑又恶意地侧过脸,好整以暇地看着马瑜,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他的身上还围着围裙,看起来颇具喜感。
“你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我,和小雨,都不欢迎你!”马瑜手里抱着新采的水果,红澄澄的柿子,慢吞吞警惕的走进来,隔绝开傅寒和卧室。
“你是哪位?”傅寒不搭理马瑜,只把面放进碗里,又放上葱花,准备朝卧室里端。他沉下视线的时候总是很有压迫感,马瑜僵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傅寒已经和他擦肩而过。
他敞开了一点卧室的门,似乎有意让马瑜看清楚屋内的状况,只有一张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傅寒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也是纪清雨的。
“不是?这什么情况??”马瑜冲进来,拦在纪清雨床前,“你又干了什么,你是不是人啊你?”
“我不是人,难道你这个趁人之危的东西就是?”傅寒仍旧游刃有余,像一只展示领地的狮子。
“你别自己龌龊看所有人都下流,要不是小雨受不了你了,我会带着他走吗,你趁早哪来的滚回哪去,你再有钱有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不要脸……不要脸的东西,你早干嘛去了。”马瑜居然敢当着傅寒的面说这些,纪清雨默默为他鼓掌。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傅寒摔碎了旁边的陶瓷罐子。
马瑜噤声了,说起来能在傅寒面前骂出这些话,纪清雨已经十分佩服他的勇气。
“别吵了……”很微弱的声音,纪清雨非常适当的打断,房东的陶瓷罐子不知道是装饰品还是古董,或许还要他花钱去赔。
两个人安静下来,马瑜的头探进来:“小雨,你还好吧?”
“嗯……”再吵下去就不好了。
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饥肠辘辘,耳朵也不得安宁,听着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拌嘴,要不是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他真想直接出门,离这两个人都远远的。
傅寒把马瑜推出卧室,把房门反锁,马瑜在门外又骂了起来,直到纪清雨被吵得受不了,勒令他们闭嘴,他才得到片刻的安静。
面倒是好吃,纪清雨吃完一碗,傅寒又把剩下都给他。然后往面上放了一些桂花酱。
“这是什么时候……”
“我这几天做的,你高中就喜欢吃。”
纪清雨看着傅寒的手,他对自己的身体一向是不怎么在意的,绷带缠了几天就不再缠了。
那些淤青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纪清雨的视线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默默移开
“你的腺体太脆弱了,要生孩子,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傅寒开了口。
“又不是你的孩子。”纪清雨依旧嘴硬。
傅寒笑了起来:“那些天,那种频率,你要是能再出去找别人,那才是奇怪。”
“是啊,我让你很爽吧,所以才会想回来找我。”纪清雨说。
傅寒被噎了一下,想开口说“我不是”,却发现的确没法反驳。
本来还想再吵几句,纪清雨却实在没力气了,马瑜还在屋外,纪清雨觉得十分困倦,他刚想起身,不定期的神经痛猛地敲击他的后颈,痛苦又一次造访,他手里的碗没端住,先一步落到地上。
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纪清雨身上的信息素浓郁起来,从未有过的浓郁,可是同时,后颈也从未有过的剧痛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骤然黑了下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倒。
傅寒眼疾手快,冲过来接住他。
“纪清雨?纪清雨!”傅寒恐慌的声音在身旁喊道。
他只能看到天花板逐渐变黑,马瑜从隔间冲进来,他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纪清雨被两个人的争吵声吵醒的,门没关好,虚虚地遮掩着,傅寒的背影仍旧挺拔而傲慢的,挡在门口,大部分声音来自马瑜,单方面对着傅寒输出。
纪清雨发现自己的手上还夹着什么东西,干脆拿了下来,这一拿,旁边的心电仪就开始报警,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故了,下一秒争吵声停止,门被猛地撞开,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纪清雨捕捉到傅寒眼底的惊慌,装作没看见一样背过身去拉起被子,他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去。
“小雨,小雨你没事吧?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说晕就晕啊?”马瑜冲进来把傅寒挤到一边,握住纪清雨的手。
傅寒的额头上冒出青筋,很克制地在一旁呆着,虽然纪清雨觉得傅寒真正想的应该是把马瑜一脚踢出去。
纪清雨被他晃得没办法,只能连声说他没事,再晃下去说不定就要出事了。然后他看向身后,傅寒皱着眉,想凑过来却不敢靠近。
“我到底怎么了?”纪清雨问。
马瑜一边嚎一边说:“医生说你的腺体撑不住的,咱们别要这个孩子了好不好?自己的身体比孩子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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