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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破布包里的清白与炕洞里的刀（第2页）

“瞅瞅。”

“这是……”

“参钱。”

“白纸黑字。”

“红手印。”

“孙掌柜……”

“亲笔写的。”

“收据。”

赵有田愣了一下，一双眼睛扫过那几张纸。他放下烟袋锅子，接过纸，凑到窗户透进来的微光下，眯着眼仔细看。最上面一张，是“回春堂”的抬头信纸，上面用毛笔字清晰地写着：

“今收到社员李凤兰出售野山参一支（六品叶，约七十年份），作价人民币捌佰元整（oo元），粮票伍拾斤（o斤），油票拾斤（o斤），工业券拾张（o张），布票丈（丈）。此据。收款人：孙德福（印）。公历一九七x年x月x日。”

下面还盖着一个鲜红的、清晰的“回春堂”印章和孙掌柜的私人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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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是一张盖着“县山货土产收购站”公章的证明信，字迹工整：

“兹证明社员王大川（已故）于一九五八年四月五日，在本站登记出售野山参半支（四品叶），并留有参样及记录。特此证明。经办人：赵广林（印）。公历一九七六年九月十日。”

赵有田捏着这两张纸，手指微微颤抖。他一双眼睛里，那点质疑和凝重，像被风吹散的烟雾，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一丝释然和更多震惊的情绪！孙掌柜的亲笔收据！山货站老赵（赵广林，他认识，是个实诚人）的证明信！白纸黑字！红戳大印！铁证如山！！

“这……这……”赵有田喉咙有些干，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赵……赵广林……他……”

“山货站的老赵……”李凤兰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嘶哑，“当年……收俺家那支参……就是他经的手……留了底……参样……还在他那儿存着呢……俺去……求他……给开了个证明……”

赵有田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轰”地一声落了地！清白！板上钉钉！刘寡妇那通屁话！彻底成了笑话！他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甚至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婶子……你看……这事闹的……我……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问清楚……这钱……这票……来路正！正得很！我……”

“他叔……”李凤兰一双眼睛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没等他说完，声音陡然转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却字字如冰锥的寒意：

“……钱……”

“票……”

“来路……”

“是正。”

“他……他婶子……”赵有田声音颤，，“我……我明白了！明白了！这钱……这票……清清白白！没毛病！盖房子的条子！我……我这就给你批！马上就批！！”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和钢笔，哆哆嗦嗦地在上面写着什么，又摸出个小木头印章，哈了口气，“啪”一声！狠狠盖在本子上！动作快得像被鬼撵！

“给……给你！”赵有田把那张盖着红戳的批条，像烫手山芋一样塞到李凤兰手里，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讨好，“他婶子……你放心！刘寡妇那……那破嘴！我……我指定收拾她！让她再也不敢瞎咧咧！再敢放一个屁！我……我扒了她的皮！！”

李凤兰一双眼睛，平静地扫过那张盖着鲜红大印的批条。枯瘦的手指，轻轻捏住。没看。也没说话。

她，把批条和那个装着巨款的蓝布包，一起揣进怀里。然后，她一双眼睛，最后看了一眼瘫在炕沿上、面如死灰、抖得像筛糠的赵有田。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更深了。

她没再理会赵有田。，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出堂屋。走到院门口，她一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地扫过院墙外刘寡妇家那扇紧闭的、透着死寂的破门。

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扑在她脸上。她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那两张纸——一张是滚烫的钱票！一张是冰冷的批条！还有……一张无形的……悬在刘寡妇头顶的……催命符！

砖瓦房……

快了！

刘寡妇……

你的好日子……

也快到头了！！

【运筹帷幄！震慑宵小！扫清障碍！奖励放：现金o元！工业券o张！微量威慑力与谋略大幅提升（隐性）！寿命+天！】

【当前剩余寿命：个月零天！】

李凤兰一双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凛冽，但她怀里那两张纸，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疼！也烫得她……浑身充满了力量！那砖瓦房的梦……终于……不再是梦！那挡路的石头……也终于……被一脚踢开！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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