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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萌芽”带来的变化,如同春雨润物,悄然渗透进东塘村的日常。夜校灯下,妇人们辨识草药的讨论愈热烈;工坊后院,那方小小的药圃也日渐葱茏,益母、艾草、鱼腥草、马齿苋等蓬勃生长。起初,这些知识多用于各家各户自身的小病小痛,效果显着,愈坚定了妇人们学习的信心。
然而,李青禾的思虑更为深远。农事繁重,尤其在这暑气渐盛的夏日,田间劳作极易引各种急症,中暑、外伤、蛇虫叮咬,往往因救治不及而酿成悲剧。以往,农夫们只能硬扛,或匆忙抬往镇上医馆,路途耽搁,凶吉难料。
这一日,天色未明,李青禾便唤来周娘子和几位在辨识草药上尤为用心的妇人。她取过几个以老藤编织、轻便结实的箱子——原是工坊用来盛放零碎丝线工具的,如今被她改制了一番。
“自今日起,这几口箱子,便作药箱之用。”她嘶哑着,将一些预先制备、分门别类包好的草药放入箱中。有捣碎晾干的艾叶绒,有切段备用的益母草,有清热解毒的蒲公英粉,还有应对外伤的简单止血草药粉,以及干净的布条、竹片等物。每样物品都放置得井然有序,箱盖内侧还贴着一张纸条,以炭笔画着简易的图示,标明何种情况取用何物。
“日后,凡下田劳作,尤其是去那西山远田,或是组织大规模垦荒、修渠,需得带上此药箱。”李青禾吩咐道,“与锄头、镰刀一般,视为必备之农具。”
藤药箱随农具下田。
起初,一些庄稼汉还不以为然,觉得妇人们小题大做,下地干活还带个劳什子药箱,平添累赘。但李青禾态度坚决,工坊与妇农会成员率先遵行。
时值三伏,烈日如火,炙烤着大地。西山新垦的梯田上,数十名雇工正抢着为秋播的豆黍地除草松土,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又在炽热的阳光下迅蒸干,留下白色的盐渍。
午后,日头最毒之时,一名负责搬运土块的年轻雇工,忽然脚步踉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随即一头栽倒在田埂上,四肢微微抽搐,牙关紧咬,竟是中了急痧(严重中暑)!
“不好!阿牛倒了!”
“是绞肠痧!快,快抬回去!”
田间顿时一片慌乱。这“绞肠痧”在乡间最是凶险,处置不及,顷刻便能要人性命。众人手忙脚乱,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同在附近田里劳作、负责照看药箱的钱周氏闻讯赶来。她见状,虽心中也是一紧,却强自镇定,想起夜校所学。她立刻指挥众人:“快!抬到那边树荫下!解开衣襟,扇风,莫要围着!”
她则迅打开随身携带的藤药箱,取出艾绒,又让旁人取来清水。她将艾绒用少量水润湿,搓成小团,塞入阿牛的鼻孔用以通窍,又取了些清凉的蒲公英粉,用水调了,小心灌入其口中。同时,依照李青禾教过的法子,用边缘光滑的瓷勺蘸了清水,在阿牛的颈後、肘窝等处,一下下地刮拭。
救中暑雇工。
钱周氏的手法略显生疏,却条理清晰。不过一刻钟,那原本四肢僵直、面色紫胀的阿牛,喉中出一声轻哼,紧咬的牙关松开了些,呼吸也逐渐变得顺畅,潮红的脸色慢慢褪去,虽仍虚弱,却显然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活了!活了!”周围的雇工又惊又喜,看着钱周氏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钱嫂子,你这手艺,神了!”
“多亏了这药箱啊!”
此事如同风一般传开。那其貌不扬的藤药箱,在众人眼中,顿时从“累赘”变成了“保命符”。自此,药箱随农具下田,成了东塘乃至周边村落默认的规矩。妇人们在田间,不仅是劳动力,更成了随时可以施以援手的“半个郎中”。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镇上“济生堂”胡掌柜的耳中。自上次因药粉契书之事与李青禾有过龃龉後,他虽心中仍有芥蒂,却也亲眼见证了东塘的变化与李青禾的影响力。听闻此事,他沉吟良久。他行医卖药,深知乡野缺医少药之苦,亦明白李青禾此举,於民生实有大益。
数日後,胡掌柜竟亲自来到了东塘工坊,态度与上次兴师问罪时已是天壤之别。他未曾多言,只是将一本纸页泛黄、却保存完好的旧书,郑重地递到李青禾面前。
李青禾接过一看,书皮上端正写着《汤头歌诀》四字。翻开内页,皆是将常用药方编成的朗朗上口的歌诀,便於记诵。
“李女史,”胡掌柜拱了拱手,语气复杂却带着几分真诚,“老夫行医半生,见惯生死。女史於乡野之间,推行此半农半医之法,授人以渔,活人无数,实乃……功德无量之举。此《汤头歌诀》,虽是入门之物,然於记忆药方、理解药性颇有助益。赠与女史,或可助那些妇人,更进一步。”
药铺赠《汤头歌诀》:“半农半医,功德无量。”
李青禾深陷的眼窝里微光一闪,她未推辞,双手接过那本沉甸甸的歌诀,嘶哑道:“胡掌柜赠书之义,青禾代村中姐妹,谢过。”
胡掌柜叹了口气,摇摇头,未再多言,转身离去。他此行,或许是对过往的一点补偿,或许是对这“半农半医”新事物的某种认可,又或许,只是作为一个老医者,对生命本身的一份敬意。
那本《汤头歌诀》,很快便被誊抄数份,在夜校中传阅、记诵。“半农半医”这四个字,也随着那巡田的藤药箱与朗朗的歌诀声,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更深的根。
塘埂方向。夕阳将田埂上那背着藤药箱归来的妇人身影拉得老长。那个沉默如礁石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暮色浸染的溪畔。浑浊的目光……追随着那药箱,仿佛能看到其中承载的生机与那本新添的歌诀。
枯槁的嘴唇……极其艰难地……翕动了一下。一个低哑的、仿佛也混合了药草苦香与歌诀韵律的声响,缓缓地吐出:
“……药——……”声音顿了顿,似在感受那藤箱跨越田埂的每一步。“…——箱——…”“…——巡——…”下颌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对生命守护网络悄然织就的深沉触动,向下一点。“…——田——…”
“药箱巡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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