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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喜欢孩子,招手让她小孙子上前来。
庄氏忙说:“奶奶仔细,这孩子身上脏,可别污了您的衣裳。”
琴儿把孩子搂在怀里,塞了块糖给他,笑着说:
“不打紧,果然还是乡下来的孩子长得结实。可起名儿了?”
“回奶奶话,孩子出生时,家中正在割麦子,所以乳名唤作‘小麦子’。乡下人没读过书,名字都是乡约起的。”
“好了,带小麦子下去吧,有事只管跟周妈商量,或者来报我;我若是做不了主,上面还有老爷和夫人。
你平日里若忙完了,带着孩子来我院里,跟我做些针补活儿也成。”
从琴儿屋里出来,周婆子笑着对庄氏说:“怎么样,我就说这琴奶奶是个和蔼之人吧?你今儿把小麦子带来可算是带对了,她最是喜爱孩童。”
“是了,我也瞧着这琴奶奶慈眉善目,是个大好人。不过她这岁数,看着可不像个做妾的。”
“她是看着老爷长大的,年纪虽大,可老爷喜欢,你别瞎好奇。”周婆子提醒道。
“是是。”庄氏嘴上虽应着,可打心眼里瞧不上琴儿,觉得她人老珠黄,又没个威严的样子,在老爷心里肯定没什么分量。
她女儿盈姑娘虽是长女,可到底是庶出,而且就要嫁人了,伺候她能有啥好处?可眼下自己初来乍到,也只能暂且听人安排,静待时机了。
这日,庄氏正捧着盈姑娘新洗晒好的衣服往屋里走,小麦子跟在旁边。
冷不丁,小麦子被桌腿绊了一跤,“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大了些,把房里正在小憩的盈姑娘给吵醒了。
盈姑娘一下子被激怒了,大喝道:“谁家的小崽子在外面胡乱哭嚎?吵得人心烦!”
“姑娘息怒,小孙子不小心摔倒了,惊着姑娘了,罪过罪过。我这就把他带走。”
庄氏吓得赶紧蹲下身去抱小麦子,嘴里不住哄着:“别哭,别哭,赶紧起来出去。”
谁料身子一歪,手中干净的衣服掉落在地,正好被起身出来的盈儿瞧见。
见干净衣服又弄脏了,盈儿愈生气,拿起衣服就往庄氏脸上一甩,怒喝道:
“该死的婆子,也不小心着些,衣服掉地污了这么大块,还拿进来做什么!”
小麦子听到姑娘怒,哭得更厉害了。
盈儿大吼:“快滚,快滚,别再进我屋!”
路过的桂儿听到小姐怒,赶忙跑了进来,把庄氏和小麦子赶出了屋子,又进屋去哄了盈儿好半天。
出来后,桂儿对庄氏埋怨道:“你既知道小姐怕吵,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带着孩子进她屋里。小姐说了,以后不许你进屋,洗好的衣服以后都交给我,我送进屋里给小姐。”
“是是是,奴婢也不是故意惹小姐生气,谁知她了这么大的火儿。”
庄氏战战兢兢,这才现原来这盈姑娘是个不好惹的主子。
本来小孩子啼哭声音大点再正常不过,衣服脏了也能重洗,怎地就生出恁大的小姐脾气,害她受冤挨了骂,心里自然愤愤不平,再也不敢进她屋了。
那边陈清源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癞蛤蟆”夫妇本就是好吃懒做又贪财的主儿,如今陈清源来了,便把农场里又脏又累的活儿全推给他一个人做。陈清源成天起早贪黑,忙得像个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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