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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被挑起了兴趣,牵出一个漫不经心的浅笑:“那你看出来了吗?”
路凛洲的回答却是一个吻,这次的吻转瞬即逝,就在裴煜不解时,贴在他唇边的路凛洲突然笑了声:“看出来了。”
裴煜扬眉:“嗯?”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他并不认为眼神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
“在地下室的时候……後来每次我吻你,你都睁着眼。”路凛洲徐徐道,“但今天,你都闭眼了。”
裴煜:“……”
不过就是闭个眼而已,哪有那麽多深层含义?
……
路凛洲把自助服务进行到底,把床和伤患收拾干净,自己再去洗了个澡,在病床空着的半边躺下。
“我能在这躺一会儿吗?”
“嗯。”
“等睡觉的时候我再下去。”
这张病床的尺寸和酒店的大床差不多,大概有一米五宽,足以睡下两个人。裴煜便道:“你可以睡在这里。”
“等会儿我就下去了。”路凛洲说,“睡着之後我可能会乱动,压到你的腿。”
裴煜愣了一下,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回忆,嗓音无端发起了闷:“你睡姿还行,不会把腿搭过来。”
“只有手。”裴煜说着,准确拿住那只正往自己腰上环的手,同时侧了侧脸,望向枕边的男人。
路凛洲低下眼眸,看了看自己那只被攥住手腕却仍旧覆在裴煜腰上的手,喊道:“裴煜。”
裴煜:“嗯?”
而在这种严肃正经还带有些许温情的时刻,路凛洲毫无征兆来了句:“叫我一声老公,我可以把命给你。”
裴煜顿时哑然,半晌才艰难开口道:“……你看了什麽霸总小说?”
路凛洲不答反问,语调揶揄:“你怎麽知道,你除了看ABO小说,也看霸总小说?”
裴煜反驳不了,只好沉默。
路凛洲唇边弧度加深:“不叫老公,其实老婆也还行。”
裴煜很想换成侧躺背对路凛洲,可惜两条伤腿不允许。
“好吧,随便你叫什麽。”路凛洲逐渐让步放低要求,展露真实目的,“我就想要一个特别的称呼,只有你一个人叫的。”
裴煜不吃他这套:“还有谁会直接叫你大名?”
“老头子偶尔会。”路凛洲说,“有的不怕死的家夥气急跳脚了也会。”
裴煜坚持直呼大名:“路凛洲。”
路凛洲也很满意:“嗯,但只有你叫起来好听。”
裴煜转不了身,就把脸转开:“我要睡了。”
路凛洲却紧紧贴到他耳边,然後冷不丁唤道:“苏苏。”
裴煜一愣。
“这是你提南语的名字。”路凛洲很笃定。
裴煜纠正:“……是苏依。”
“我知道。”路凛洲说,“意思是照耀,和‘煜’一样。”
裴煜解释道:“苏依是照耀,但苏苏没有任何含义。”
路凛洲:“那你还让宁意如这样叫你。”
“是她自己要这样叫的。”裴煜说,“而且她是小孩,你跟小孩争什麽。”
路凛洲:“那没有人叫你苏苏,是不是?”
裴煜不搭理了,但他没出声逐人,耳边的人就不依不饶叠声叫唤:“苏苏,苏苏。”
“苏苏…”
“苏苏宝贝?”
裴煜:“……”
他擡手把耳边的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推开,再拨来几根长发,挡住微微发烫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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