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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符映月寄归魂旧梦随风入酒卮(第1页)

残符映月寄归魂,旧梦随风入酒卮

无妄海的潮声退去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寺沐清跪在符塔顶层的祭台前,将那半张烧剩的“同生符”灰烬,和着南境的海砂,轻轻埋进白玉坛里。坛身刻着的“寺”字,与她腰间符袋上的金线,在晨光里交叠成模糊的影。

“娘,”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魂,“您看,舒云没事,仙盟的债也还了。您教我的符道,真的护住了想护的人。”

风卷着符塔的铜铃,叮当声响了三阵,竟像是谁在轻轻应和。寺沐清忽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砸在坛沿,碎成了星子:“您当年说,符是活的,要带着人的念想才有力道……您看这灰烬,是不是也带着您的念想,护了我们最後一程?”

她从纳戒里取出那只母亲留下的旧符笔,笔杆上还缠着半圈褪色的红绳。十年前母亲被押走时,就是攥着这只笔,在天牢的墙上画了最後一张“护心符”——那符後来被官兵铲去,墙皮却渗着血,红得像她今日眼底的色。

“小姐,家主请您去前堂。”侍女的声音在身後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寺沐清没回头,只将符笔插进坛边的供瓶里。瓶中插着的不是花,是一束晒干的血珊瑚枝,红得刺目,是当年母亲为她画“护心符”用的墨料。“告诉他,”她声音终于带了几分力气,却依旧哑得厉害,“万符大阵不必撤了。往後这无妄海的安宁,寺家管了。”

与此同时,千妖阁的寒潭边,何舒云正将一坛火纹酒埋进潭边的泥里。烈箐坐在她身边,赤金鞭搭在膝头,鞭梢偶尔扫过水面,惊得游鱼四散。

“埋这麽深,不怕被老龟妖挖了?”烈箐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鎏金眼眸映着潭底的月,温柔得不像往常。

何舒云拍了拍手上的泥,把剩下的半坛递给她:“沐清说,这酒要埋三年,等故人回来时喝,才够烈,够暖。”

烈箐接过酒坛,指尖触到坛身的微凉,忽然想起寺沐清烧符时的眼神——那里面燃着的光,和她母亲当年在天牢里画符时,竟是一模一样的决绝。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液辛辣,却在喉咙里化出暖意:“她会回来的。带着她娘的念想,还有寺家的符,一起回来。”

何舒云望着潭面晃动的月影,忽然笑了:“你说,沐清的娘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也觉得……挺好的?”

“会的。”烈箐放下酒坛,伸手将她散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後,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烫得人安心,“凡真心护过人的,都该看到这样的光景。”

远处的云锁府後山,南朝正跪在新立的墓碑前。碑上没有刻名,只嵌着半块锁云镜的碎片,镜中映着的,是玉翠母亲当年坠崖前的笑。

“姑姑,”他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您看,云锁府的梅花开了,玉翠最爱的那株,今年开得格外好。”

风吹过梅林,落了他满身的香雪。尘子星端着新酿的梅酒走来,见他这样,把酒杯往石台上一放,自己先灌了一大口:“师兄,别总闷着了。玉翠师姐要是知道你为了她守着这後山,怕是要从地里爬出来敲你脑袋。”

南朝笑了笑,拿起酒杯,却没喝,只是望着镜中那抹虚影:“她以前总说,想看看锁云镜完整的样子……现在看到了,应该会开心吧。”

镜中的虚影似乎动了动,碎片边缘的铜绿忽然亮了一瞬,像是谁在无声地应答。

三日後,寺沐清果然回了千妖阁。她没穿那身惹眼的鹅黄符袍,只着了件月白长衫,腰间的紫金符袋换成了素布的,唯独符笔还别在腰间,红绳被摩挲得发亮。

“舒云,烈阁主,”她站在寒潭边,手里提着个食盒,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我爹让我来送这个,说是……还当年的情。”

食盒打开时,里面是一叠叠画好的符咒,每张符上都用朱砂画着极小的“护”字。最上面还放着一坛酒,泥封上写着“三年”。

烈箐看着那些符咒,鎏金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万符归一’?你把寺家的镇派符术,画成了护人的样式?”

寺沐清点了点头,将酒坛递给何舒云:“我娘说,符道的最高境界,不是伤人,是渡人。这些符,你们留着,往後千妖阁的安危,寺家也算尽一份力。”

何舒云接过酒坛,指尖触到泥封的粗糙,忽然想起三年前埋酒时的光景。她擡头看向寺沐清,又看向烈箐,眼底的笑像潭水的光,亮得惊人:“那这酒,我们现在就喝?”

烈箐失笑,赤金鞭一卷,就将潭边埋着的那坛酒挖了出来。泥封一啓,酒香瞬间溢满了寒潭。

“喝!”寺沐清拎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辣得直咳嗽,却笑得比谁都开怀,“敬故人,敬新生,敬我们……往後的太平!”

三坛酒见底时,晨雾正从潭面升起。寺沐清靠在烈箐肩上,醉眼朦胧地指着潭心的月影:“你们看,那月亮像不像我娘画的符?圆圆的,亮亮的,护着我们呢……”

烈箐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何舒云坐在她们对面,将最後一张符咒收进袖中,符咒上的“护”字在晨光里闪着暖光,像极了谁眼底的温度。

远处的云锁府,南朝正带着弟子们在梅林里酿酒。尘子星笨手笨脚地往坛里加着梅瓣,溅了满身的香。而寺家的符塔上,新刻的“护”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千妖阁的晨雾丶云锁府的梅香,连成了一片再也不会被阴谋惊扰的天地。

有些故事,终究要以眼泪开头,以笑容结尾。就像那些烧剩的符灰,埋进土里,终有一日会开出花来;就像那些陈年的酒,啓了封,总能暖透一整个寒冬。而那些曾为守护而燃烧的魂,也终究会化作光,照亮後来人的路,岁岁年年,无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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